连翘将她数落完了，这才大声道：“芳草女人不遵宫规，冲犯太后，大闹永安宫。太后娘娘仁慈，罚其禁食三日，送往掖庭。”像是说给旁人听的。
杨幺儿半懂半不懂地点着头，说：“都雅。”
芳草也就只能想到这儿了，因为她脑筋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连视野都叫汗水和泪水恍惚了。
刘嬷嬷不冷不热隧道：“蕊儿女人，里头不是该你踏足的处所。”
“白的。”杨幺儿说。
萧弋勾住了她细金饰软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改正。
掖庭幽冷，涵春室倒是暖如春日。
太后娘娘单单传了她，而没有传蕊儿，是不是有甚么首要的事要交给她去办？
她的衣裳往下滴着水，留下了道道陈迹。
芳草垂垂跪得膝盖都发麻了，她忍不住昂首问连翘：“娘娘还未起家吗？”
连翘讨厌地皱了皱眉：“真是个笨伯，只盼剩下阿谁聪明些，莫要再给我们主子招祸害！”
连翘嗤笑：“这算甚么？方才一炷香的工夫呢。且好好跪着，跪满两个时候再说。”
芳草张了张嘴，心下也憋着气，只是到底不敢撒，她弱弱隧道：“可我已经跪了好久了，腿都麻了。”
这会儿太阳已经出来了，日光披洒在她的身上，晒得让民气烦意乱。
芳草不晓得短长，一时另有些茫然，又有些惊骇。
“取笔，蘸墨，才气写出玄色的字。”
刺痛感最后又变成锋利的疼，像是拿了锤子狠狠凿上去一样……
“你看，你的名字如许写。”萧弋提笔写下“幺儿”两个字，字形刚正。
先是罚跪，浇水，再禁食三日，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再送去掖庭，折磨死也就不过几日的工夫。
她忍不住抬头看着连翘，问：“你是不是用心难堪我？”
蕊儿脸上带着怯怯的笑，她走到杨幺儿的跟前，低声问：“杨女人本日来得如何如许早啊？”
杨幺儿从没见过这些东西，她猎奇地伸脱手，谨慎翼翼地摸了摸，摸摸纸、摸摸笔，再摸摸墨条，还特长指头伸进砚台里头，用净水洗了洗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