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等了？”
“......”
沈瞎子等头领们聚一起低语几句后，就由沈瞎子出面将酒碗端起，朝人群喝了一声：“弟兄们，请酒！”
人群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动。
陆四觉着味道不对，面前这场景很像他宿世看过的一部电影。在那部电影中，反动派的军队就是喝了酒以后脱光上衣，提着大刀片向反动步队扑去。
好酒！
谢金生点了点头便畴昔安排此事。
漕队有几条船的确装了很多酒，都是陆四在淮安城中汇集的，目标不是用来喝，而是备着给伤员消毒用的。
干脆，陆四也豁出去，让程霖将筹办好的云梯交给沈瞎子他们。
先是左潘安本身那一百人把上衣脱个精光，继而是其他各队人也脱了个精光。
又喝：“请了这碗酒，是生还是死，就全他娘的看小我运气，没啥悔怨药了！”
陈大江将大刀拔了出来。
“那就我们这帮人先比一下，看谁先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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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瞎子大刀朝天一指，前面人群立时轰的一声：“杀！”
打宝应也好，打高邮也好，打扬州城也好，我们都得提脑袋上，要不然光看着人家冒死，我们就跟着凑个热烈？人家吃香喝辣，我们在边上干看？”
几个头领相互共同得很有默契，底子不需陆四这边安排。
沈瞎子朝其他几个头领看了眼。
“有了！”
世人也是如豪饮水般将大碗酒喝得洁净，碗朝地上一扔，齐致看向宝应城墙。
“噢。”
这帮人能被各家头领从步队当选出来，就已经申明题目。现在完善的不过是构造和练习而矣。
“大伙都有了吧！”陈大江喊了一声。
明显认识不对，陆四却抬步向前朝攻城的八百赤条男人们喝了一声：“先下城者，除布衣，皆可抢！”
“倒酒！”
话音刚落，大红袄左潘安就唱和了一声：“有孬种的现在就出来，免得等会到了城下哭爹喊娘活丢丑的！”
“趁着酒劲，和缓，干他们个吊！”
陆四晓得这帮人要酒做甚么了，要说好听点就是上阵酒，说刺耳点就是壮胆。
“哪来的废话，干了就是！”
“事理大伙都晓得，你们就别废话了，是骡子是马，等会城下见真章！”
陆四点了点头，他觉得沈瞎子在家是干杀猪买卖，不然哪来一身杀气的，没想和夏雄师一样都是给人抬棺的。抬棺在淮扬这片又叫“扶重”，没有力量干不了这活。
沈瞎子说话大大咧咧的，还真跟同业夏雄师差未几。
“干吧。”
“你们要酒干甚么？”陆广远猎奇的问了句。
“慢着！”
运河离得不远，谢金生的人很快就将一百坛酒运了过来，还不忘从船上拿了几百只大碗来。
北风中，八百赤条大汉，气势汹汹。
陆四在边上低声问程霖：“这沈大富之前干甚么的？”
“干了！”
他风字营大半人都是全程跟官军干过，队官哨官也有很多人跟陆四夺过淮安城，论争争力必定要比沈瞎子他们强。为防万一，程霖还是建议由他来主攻，争夺一鼓作气拿下这吊大的城。
左潘安拍了拍肚皮，朝城上呸了一口。
程霖和谢金生他们也是奇特。
八百人齐致呼了一声，远处宝应城上方才被郭典史从城下劝上城的钱知县听了又是本能的一颤，然后趴城垛上朝淮军这边谨慎翼翼的看，见一帮人端着个大碗在那，不由惊奇这是做甚么。
“杀！”
陆四笑了笑，回身叮咛谢金生：“谢兄弟，你派人去取一百坛酒来。”
说话的是富安陈大江，此人暮年在西溪巡检司干过几年杂兵，算是淮军中除陆四和降兵外独一一个晓得点从戎是昨回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