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新贵决定了,就拉帮人去投流寇,到时候再带着流寇杀返来,看这淮扬的官府能不能砍了他脑袋!
“干甚么?”
“屁!官府会管你反没反?我这个粮长如果有效,那官兵能不让我爷儿俩走吗!...这类事说不清的,就算我们归去了,官兵也会来抓人,把我们当反贼翅膀绑了去领功的噢...我的傻侄子,我们但是都在册上的,人家一抓一个准啊!”
“贼人下河了,贼人下河了!”
马新贵气的顿脚,“我不如许做你能逃出来吗!...再说我也不晓得那帮狗日的官兵真敢胡乱杀人!”
“都怪你小子胡来!你要不胡来,能变成如许!”
老马捶胸嚎哭,他如果晓得侄子所为会害死这么多人,说甚么也不让他乱来啊!
到处都是厮杀,到处都是尸身。
不过六合知己,他马新贵只是想把人乱起来后趁乱逃窜,来个混水摸鱼,没想着把天给捅破了的!
更要命的是桃花坞的山阳县河工们也反叛起来,正在打击看管他们的官兵。
“老天爷啊,我马家如何出了这么个孽子啊!乡亲们呐,我马家对不住你们啊!”
耳畔传来的“杀官兵、讨公道”的叫唤让他持续打了几个寒噤。
在任老九的批示下,几百官兵紧紧节制着通往镇上的石桥,任凭河工的人潮如何撞击,石桥上的官兵都始终未能被冲乱。
“那如何办?”
“河工反跟我们有甚么干系,我们又没反,再说你是粮长,谁反了你也不会反啊。”马新贵不觉得然。
老马一愣,没明白侄子的意义。
老马叫侄子的大胆设法给弄懵了,没等他反应过来时侄子已经一把拽起他,向着方才跑畴昔的一帮河工撵去。
老马的边上,官兵搏斗、河事情乱的始作俑者马新贵也在呆呆看着悠远的对岸。
闹出这么大动静,死了那么多人,只因为他不舍得将从王四那弄来的钱都交给那帮贪财的官兵,提及来也真是好笑的很。
“大爷,我听那些兵说北边的流寇已经闹上天了,我们这大明朝顿时就要完了...都快改朝换代了,这官府还能问得着我们,照我说我们真要反了,惊骇的是他官府,要命的也是他官府,可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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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当了一辈子粮长,官府的德行最是清楚不过,特别是这弹压河工的还是外埠来的官兵,听县里说那帮人不讲理的很,以是这件事不晓得要连累多少人呢。
老马沉默,饶是他做了几十年粮长,被乡亲们尊称为“马爷”,四里八村大小事情他都能一句话给定了,可这会真是没了主张,且心中也慌得很。
马新贵神采陡变,认识到自已有大费事了,真如果他大爷说的那般,那他们逃出来也是个死。
杀红了眼的夏雄师第一个跳下河,“扑通”声中,数以百计的河工或从桥上,或从岸上跳进那冰冷的河水。
老马凄笑一声,摇了点头:“河工反了,我们哪还能回家!”
“完了,完了...”
“我哪晓得如何办,方才你如果带着钱先生他们一起跑归去,说不定县里还能保我们,现在...”
“够了!”
马新贵越说越来劲,朝廷要垮台的事就是王四他表弟赵忠义说的。
老马没想到侄子竟敢这么顶撞他,一时有些发怔。
为了活命而冲的河工人潮同告急赶来的官兵步队撞在了一起。
“唉,”
见大爷也没了章程,马新贵是真急,也真是悔怨。
任老九还是轻视了谎言对河工的打击力,他那道当场正法的军令并没有让惶恐猜疑的山阳县河工们温馨下来,反而证明了谎言的实在性,更催化了河工们的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