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笑吟吟的道:“当时咱不是没门路么,这才投了东主。”
两人笑闹一阵,马也套好了,杨秋上马以后才想起来向刘德全道:“德全,你如何闷声不响的?”
帐局买卖到底赚多少,除了张瀚本身没有人晓得,镖师们能策画的就是骡马行的买卖,现在好几百辆大车,并且往千辆上走,和裕升的车好,骡马多,办事也好,分店又多,骡马行已经挤的堡中别家买卖几近都开张了,行里的车马已经很少歇息,每日大车都派的光光,远程的多,长途的也很多,往张家口这条线一打通,几近每日都有小二百两车往张家口去,那边的买卖比全大同还要多些,现在的车马数还远远不敷用的,每日出多少趟车,用度多少,职员开消多少,这虽是奥妙,大抵也算的出来,杨秋估计,骡马行每月起码能赚过千两,这当然是低估了的,不过有此人力财力,才气供着上头那些大佛,力量越大,旁人越不敢动,抢的地盘越多,买卖就越多。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张瀚这个少东主算是目光好,手腕强,抢占了先机,现在就算有些大户故意机搞这个,就得面对上来有和裕升这个巨无霸压着的局面,还得想体例抢到线路,这类事吃力太深,所得并不算高,想来想去都不汇合算。
李明达躬身道:“早前还算别扭,厥后和裕升也在各地收粮,粮价比我们高出二分银子,那些小粮商和泥腿子全急眼了,咱这里已经最极少收了三万石,再往下,还要少收很多。”
“这事你也不必太担忧,已经有人给和裕升找费事了。”
“张家……没错了。大要出头是十几家粮店,闹的最短长的是马超人,蒋大临,张彦宏这几个大粮店的东主,站在他们身后的倒是掌印批示张武昌,他家是榆林卫人,叔父叫张臣,历任四镇总兵,儿子张承荫,现任广宁总兵官,孙子张全昌,就是咱阳和路副总兵,另有张应昌,现在是灵州参将,张德昌,在蓟镇那边当游击,这个张武昌算是没出息的一个,也是掌印批示,正三品武官。”
------------
李明达殷勤地搬好椅子,待范永斗坐下后,又是亲手奉上盖碗,里头泡的极好的吉安白茶,一阵香气扑鼻。
杨秋收了笑,看了看刘德全,低声道:“没有人罩着,你那是发梦。少东主但是蒲州张家在背面,另有几尊大佛压着阵脚,不然的话,你觉得咱镖师们到处打人抢地盘,就是这般轻易的事?普通人,官府早就拿人了。”
范永斗遇事永久是不慌稳定的模样,向来是智珠在握的沉着模样。确切以他现在的职位和身份,和一个后生小子置气毫无需求,这么多年,蓟镇,宣府,大同,山西,延绥,那里他没有布局?上到总督,京里的寺人,总兵,副将,各地的那些地头蛇,范家那里没有办理到?光是这些人脉,张瀚要多少年才追的上来?范家完善的就是往关外的联络,那些鞑子朱紫范家向来没有打过交道,目前范永斗已经看的出来,辽事一起,往塞外的商道必然大受影响,到当时就是赢利的良机到了。
风尘仆仆的杨秋站在张瀚面前,脸上倒是没有了那种不慎重的轻浮神采,代之而起的是沉稳和一抹不大轻易瞧的出来的阴狠。
“这倒是真没有。”范永斗面露阴沉,低声道:“打蛇不死就不能打,张武昌了不起给和裕升添些堵,算不得甚么。我们家也要搞帐局,张瀚若在,只怕还争不过他。上回你提及的和那姓周的约好的事,有机遇,能够做。”
碍于人生经历和眼界,此时的范永斗倒是真没想到和女真人做买卖,到目前的布局,他还是着眼于蒙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