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听到这里,不由得皱眉问道:“如果遵循徐大人所说,闯、献、曹操三人行事都有可取之处,倒也算得上是个豪杰了?”
陈子龙听到这里,不由得神采微变,像徐鹤城如许评价,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如非徐鹤城是堂堂的扬州兵备道,方才击败流贼立下大功,他只怕就要劈面叱呵了。柳如是在一旁看的清楚,赶快插口道:“那徐大人觉得闯、献、曹操三人,哪一个对朝廷威胁最大呢?”
“如果将时运撇开的话,那应当是闯第一,献其次,曹操最后!“
陈子龙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抱刀人,在心中暗骂了几句蛮夷、倭奴,然后才拿起了筷子。四人在桌上吃酒扯着闲话,柳如曲直意阿谀,说了些许凑趣的话儿,逗得程二与徐鹤城都大笑不止,过了好一会儿,她看到方才的难堪氛围都去得差未几了,方才笑问道:“徐大人,我方才听您说流贼实在并不难破,可为何自本年春季以来,两淮情势大恶,连陷名城,除了大人您,官军多有败绩呢?”
陈子龙被程二这一番连珠炮般的反击驳斥的哑口无言,正如程二所说的,当时扬州不是没钱,恰好相反,扬州是明末最敷裕的都会之一,这里不但是运河和长江的交汇点,还是天下最大的两淮盐区的地点,海水普通的财产堆积于此地,莫说一年十万两,便是百万两这里也拿得出来,如果说程二割小民身上的肉补疮,那本地缙绅就是从小民身上割肉往本身嘴里塞了。
“闯贼粗衣蔬食,服饰甲仗无珍奇宝货,无二色,是对己严;行伍严整,严禁杀掠是待下严,待己严则能得众,待下严则得民气,且进退皆有法度,非平常贼寇。献贼且凶且狡,行事常出人料想,暗合孙吴之法;曹操待下刻薄,贼众皆乐为所用。此三人皆为贼中枭雄,实非他贼所能对比。”
小菊下去一会儿,便听到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徐鹤城的眉头微皱,他的江湖经历非常丰富,从脚步声已经听出来人体重惊人,莫非这位郑公子是个巨人不成?
柳如是闻言与陈子龙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无法,她叹了口气:“郑将军说的不错,的确本年这边不安宁,你还是先回福建去,待到事情都停歇了再返来不迟!”
“陈公子莫非没有传闻过盗亦有道吗?”徐鹤城笑道:“夫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智也.分均,仁也。(盗窃之前,判定环境以决定是否能够动手,为智;能猜出房屋财物的地点,为圣;行动之时,一马抢先,身先士卒,为勇;盗完以后,最后一个分开,为义;把所盗财物公允分给部下,为仁。)闯、献、曹操拥数万之众,横行千里,天然有其可取之处,又岂是那些蝇营狗苟的鼠辈能够比的?”
“楼下是楼下的,我要跟在大人身边!女人让人随便取些吃食与我便是!”这抱刀男人的语音有些奇特,固然咬字非常清楚,但一字一顿的,倒像是个方才学会的孩童普通。柳如是惊奇的看了徐鹤城普通,见其并不开口,便笑道:“也好,小菊,你替这位先生取张小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