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没有说话,但看他的脸上神采阴霾,明显并没有老婆的话听出来,庄妃又安慰道:“大汗,刘成固然短长,可他毕竟起家也不过几年工夫,麾下兵将多是乌合,那里及得上您麾下数十年会聚之精锐?定能一战定乾坤的。”
“二哥,你说句话吧?”皇太极的目光转向坐在他右手边的代善,作为当初“四大贝勒”中仅存的两人之一,代善在众贵中的身份,资格、声望都可称第一,只是被皇太极重点防备后,他在这类场合普通很少言,只是当个烘托。这会儿皇太极竟然直接问到他,众贵都感到一丝惊奇,几个心机最为机灵的脑海中不由得生出如许一种动机:“局面莫非已经坏到如许一种状况了?”
“是呀,的确是太快了!”皇太顶点了点头:“我父汗万历十一年丧父祖,以十三副甲起兵,直到万历十六年才一统建州女真五部;万历二十一年玄月大破九部联军,斩卜寨,活捉布占泰,本可乘机灭掉乌拉、叶赫两部,一统海西女真,可惜有明国在侧,只得放归布占泰,以待良机;而这一等就又是十四年,直到万历三十五年才气又出师;颠末八年苦战,眼看就要功成,可明国又出面补救,父汗只得又临时退兵,直到萨尔浒之战后,方才完整平灭叶赫部,一统女真各部。从起兵算起,父汗整整花了三十六年才一统女真,草创草业。而这个刘成才花了五六年时候就已经一统漠南之地,这度的确是有如神助!”
阿桂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找到一顶保存无缺的帐篷,倒头便睡了下去。一觉醒来,才现太阳早已升起,阳光的给白云镶上了金边,湛蓝色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如果不是一股股被吹散的黑烟和妇孺的抽泣声,真让人没法信赖明天夜里生了甚么。
对马海峡。
林河水顺着泰勒手指的方向望去,两人站在艉楼上,头顶是广漠无云的湛蓝天空,在左手方向,灰色的岩壁几近垂直的插入海水中,那是朝鲜半岛――东北亚大6深切承平洋的末端;而在右手方向,则是日本列岛。而在船的正火线,海流变得湍急起来,乃至于在船两侧溅起红色的水花。林河水的脸颊感遭到温和的东南风带来的阵阵凉意,鸟群排生长长的疏松队形,从日本列岛向朝鲜半岛方向飞去。借助从承平洋吹向东亚大6的东南风,这些健旺机灵的生灵轻松地,不慌不忙的遨游着,很长时候才拍动一下翅膀,远远看畴昔就仿佛一群纸鸢。林河水羡慕的看着这些鸟儿,感慨道:“哎,如果我们也像它们一样长着翅膀该多好呀,就能很快达到目标地了!”
“为何这么说?”
“刘成的鹰犬,博格达汗不会放过你们的!”白叟气愤的骂道。阿桂点了点头,对副将命令道:“领一家全数砍头,牲口浮财我都不要了,你拿四分之一,其他分赐给有功将士,拿不走的东西都烧掉,明天中午前就退兵!”
宝座上,皇太极的神采很丢脸,两旁坐着的后金贵胄们动静都非常通达,多数都已经晓得了启事,个个屏气凝神,不敢出半点声气,以免成为大汗泄肝火的工具。过了约莫半响工夫,皇太极叹了口气,语气沉痛的说道:“你们应当都已经晓得了吧?七天前刘成的兵突袭了达尔罕部,将满旗高低男丁尽数杀光,妇孺老幼和牲口掠走。达尔罕部当时的位置就在诺尼江干,间隔盛京也就六七百里地。”
众贵胄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开口应对,与客岁夏季被刘成击破的右翼分歧,达尔罕旗是科尔沁四部十旗之一,早在天启四年(1624年)科尔沁领便与努尔哈赤杀白马黑牛祭天盟誓,两边联婚盟好,两边的干系紧密远非林丹汗西迁后才投奔后金的右翼各部所能对比的。并且塞外火食希少,没有城郭关隘,几百里地如果马队长驱直入也就是五六天不到的事情,也难怪皇太极如此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