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目瞪口呆的使者被推出帐外,曹变蛟走到曹文诏的身边,低声道:“叔父,既然您已经决定了跟从刘王,为何又只是持中不动呢?眼下这个情势,给我两千人马,就能将卢象升的首级取来!”
“大胆!”曹变蛟从一旁站了出来:“你是甚么东西,竟然敢这般与我叔父说话,快将其拿下!”
“是吗?”曹文诏笑道:“那我问你,明天即便我们不脱手,刘王是否能打赢呢?”
“是吗?莫不是炮声?”一旁的幕僚应道。
“这个――”曹变蛟一愣:“但是叔父,我们叔侄是厥后者,总得立下功绩做进身之阶吧?”
鼓声俄然停止了,仇敌的行列也随之停了下来,合法守兵利诱的时候,六门三磅炮被从步队的裂缝中推了出来,炮兵们将仰角摇到最高,黑洞洞的炮口里装填着双份霰弹,跟着火光一闪,台地边沿的守兵顿时倒了一片,在五十步以内霰弹远比实心弹可骇很多。炮声刚落,火绳枪手又放了一排枪,将壁垒上的残存仇敌一扫而空。这时鼓声重新响起,兵士们挺着长矛簇拥而上。
虎大威被卢象升问的张口结舌,旋即叹道:“罢了,我虎大威一降虏出身,官至总兵,受恩深重,本日便将这颗脑袋还与天子了!”说罢他转过身向都城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起家不顾而去。半晌以后,不远处的疆场传来一阵喝彩声,听声音模糊是女实话,卢象升暗道不好,正要派人去密查个究竟,一名校尉跑了过来,恰是方才随虎大威过来的,脸上尽是泪水:“督师大人,我家将军方才身陷敌阵,已经力尽而亡!”
一声怒喝突破了死普通的沉寂,世人回过甚来,倒是卢象升一刀砍在中间的旗杆上,只是那旗杆是用老枣木制成,大要又用桐油浸泡过了,又硬又滑,钢刀虽利却斩不竭旗杆,刀刃镶嵌在旗杆里一时拔不出来,丢脸的很,他用力一扭,却不想力道用的岔了,只听得一声响,钢刀已经断成两截。
“这但是督师大人的军令!”使者见曹文诏这边说,顿时急了:“曹将军,不遵军令但是极刑!”
“督师大人!”曹文诏脸上泛出一丝苦笑:“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他不过是一镇总兵,麾下精兵不过三四万,现在漠南蒙古、东虏之精兵皆在其麾下,在这里的精兵就不下十万,那里是能够比的?”
“混蛋,快顶上去,贼兵就要杀上来了!”
“且慢!”曹文诏喝住了曹变蛟:“你归去禀告督师大人,他居高临下尚且抵挡不住刘成的猛攻,我这里但是平夷之地,如果出外野战,岂不是羊入虎口?这等乱命,恕难从命!来人,送客!”
“禀告督师大人,左营那边还没有动静!”
“让托马斯开端吧!”刘成公布完了这个号令,就悄悄踢了一下坐骑,那匹驯良的灰色骏马便驮着他的仆人跑下土丘,以便步跑过阵前,刘成向即将参战的第一行兵士浅笑,鼓励着他们。不远处的炮台上传来一声声炮响,上面的炮手们正挥汗如雨,将一颗颗约莫九公斤重的实心铁球发射到三里多外的明军阵地上,将碰到的统统撕成粉碎。
“既然没有我们也行,那我们又何必做这个恶人呢?”曹文诏叹了口气道:“你莫非还没看出来吗?刘王麾下这些蒙前人、女真人但是都憋着一股劲呀,就盼着建功领赏呢!我们反戈一击,在他们看来就是抢功的恶人了,你想想,一下子获咎了这么多人,我们今后在刘王麾下另有的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