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是，电影院门口空空荡荡，没有人影。
他吓了一跳，回身四下张望，那扇他刚才进入的门，如何看如何像一张怪兽的嘴，大张着。
“这不会是一场梦吧，我现在到底身在那边？”许明想站起来，但是双腿不听使唤。
在这个秋风乍起、夜色阑珊的早晨，如此不安的声音，不管如何是解除不掉的。
这些声音稠浊在一起，赶着他，让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如同风中的落叶，不晓得飘向何方。
凭感受信封是空的。许明就着路边暗淡的灯光，朝信封里看。然后用两只手指从中夹出一张更小的纸片，竟然是一张电影票。
落在许明手中的并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只信封。
但是，如何回事，如何另有一种向来没有听过的声音插了出去？就在本身身后，仿佛有小我跟着，已经好一阵了。一开端他浑然无觉，觉得那不过是别的一片无根的“落叶”，大师惺惺相惜罢了。
或许是夜场的原因，天公又不作美。许明想。
影院入口处，玻璃门关着，内里有暗淡的灯光映照出来。
“如果你还是明朝江南四大才子之一呢？”那人又追加了一句。
这又是如何回事，如何仿佛电影里的特工讨论。莫非这个天下另有甚么打趣要跟我开吗？
或许是刚才在内里着了凉，加上空肚疲惫，他感觉脑袋有点昏沉。闭上眼睛，耳朵里却响起了吱吱的电流脉冲声。
他听到的不但是雨声，另有母亲唤他的乳名、传授对他的嘉奖、同窗对他的恋慕、孩子家长对他的期许……另有，他听到了雇用会上吵杂的、令人腻烦的扣问、挤公交时中年妇女对他的不屑……最后，他仿佛听到他的那幅《天国之梦》被撕碎的咔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