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玉衣衫尽湿,青棠替他换衣,“惟玉哥哥,换件衣裳好吗,你身上都湿了,会着凉的。”青棠剥了顾惟玉的衣裳,男人身上通红,青棠手指划过处,滚烫非常。
黄莺要开口解释,外头乌衣说:“大女人,顾公子的药熬好了,是否现在送畴昔?”
石榴脸红了红,她将汤搁下,“顾公子,这是给你补身的。”见顾惟玉昂首,她又添了一句,“大女人交代的。”
顾惟玉望着她笑,“傻了。”
两个丫头当日都跟着黄莺回了扬州,这刻也都住惯了,见了霍青棠,立马施礼存候,青棠点头,“我这有个方剂,你们一小我去药铺抓点药返来,惟玉哥哥在养病,另一小我去厨房做些吃食,伶仃给惟玉哥哥,他的饮食要格外重视些。”
青棠起家,“惟玉哥哥有病在身,女儿畴昔瞧瞧,父亲大人和太太不要见怪。”
汤不知是甚么熬的,石榴舀了两碗,顾惟玉也喝了两碗。等青棠带着乌衣来送药的时候,顾惟玉就不好了,他伸直在床上,痛苦极了。
顾惟玉屋里忙了小半夜,一时候是床单被褥全数换过,一时候是加冷加热的,黄莺在背面嘀咕,“该不会是失禁了吧,这大女人后半辈子的幸运......”
水仙竖起一根手指,表示张氏噤声,这个话题不要再持续说了。水仙道:“孟家的事情且翻过篇章去,顾家这位公子不是不好,只要你喜好,我们就议婚。”
青棠合衣睡下了,外头夜色愈黑,有风刮来,透过墙纸,吹了雪粒子出去。灯还没熄,青棠看了一眼炭盆子,炭火已经不剩多少,烧成灰了。
“热,我热......”顾惟玉挣开霍青棠的手,手放在本身衣裳领口,青棠皱眉,“热?”
顾惟玉房里燃着风灯,男人在窗下读书,手里拿着一本《货殖传记》,石榴出来的时候,还特地顿了顿,“顾公子,这是给你补身的。”
顾惟玉握住青棠的手,“你才是大夫。”
乌衣没有说话,青棠看石榴,“你给他吃甚么了?”这语气不冷不热,磨人得很,石榴勾着头,“没......没甚么,我熬了汤,甲鱼汤,里头另有枸杞和羊肉,我问了厨房的妈妈,她们说这是补气的。我是见顾,顾公子身材不好,我才......”
青棠手指摸顾惟玉额头,“现在好些了吗?”
“是我粗心了,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触了病,以是才睡不着。”
随后,霍青棠对着乌衣道:“杵着做甚么,打水来,拿件洁净衣裳来,快去呀。”
“好,我不走,我不走。”
青棠本来坐在顾惟玉身上,男人将她往怀里一扯,又覆了上来,“还是我来,你在上头,把稳着凉。”
黄莺道:“这是见女儿返来,欢畅的,多少日子都没这么欢畅了......”
张氏现在也不嚷着头疼了,“来,喝酒,前几日我去璎珞和柳姨娘的坟上看了,带了酒,她们都很好,很好。”
霍青棠推开顾惟玉的手,“惟玉哥哥,你早些歇息,我......”话音未落,顾惟玉用力一扯,将女孩子扯在床榻之间,他摸她的发,手指抚过她眉眼,唇边的感喟溢出来,“不要走,青棠。”
霍青棠里头只穿了一件绸衫,顾惟玉手指扒开大氅的时候,她抖了一下,“惟玉哥哥,我......”
张氏点头,“苏家小公子返来了,领着新媳妇回家,现在正热烈呢,就在这扬州城里,个个都说季家的女人貌美,和苏家公子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哎,这就是个世道,谁强势谁有理,季舒不是仗着这么个爹,早埋入宅兆和孟微冬做伴去了......”
药碗刚端到面前,顾惟玉手一缩,就打翻了药,药汁洒了满床,碗也泼在地上,乌衣在外头问,“大女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