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一声喊得及时,萧风的膝盖差一点就点地了,硬生生的愣住了,用手一撑,站了起来。
“你说你是何人门下?”
这句话撤销了嘉靖最后的游移,或许贰心中还不是完整信,但却已经信了七分。眼看萧风的膝盖就要沾地了,他竟急的站了起来:“师弟免礼,我已略有影象。你我仙家旧识,在此修道之所,可不必拘世俗之礼!”
“那两位对弈者,都是白发老者,一人身着道袍,一人却穿戴文士白衣,另有一青年道人侍立在侧,为二人斟茶。见我走进,道袍老者笑道:‘你门徒来了。’那白衣老者看了看我说:‘我输给老君三盘棋,承诺他收徒传道,泛博道门,我本从不收徒,本日却没体例了,你算是有机遇的,就收你吧。’”
“万岁,是仓颉师尊亲身收的我,并无其他师承。”
老君哈哈大笑,却对那青年道人说:‘你既落凡尘,灵魂难离,若非有此存亡一劫,你也到不得这里,这就去吧。重入凡尘,其间事你虽不记得,为师还是要叮咛一句:修道之人,当以天下气运为先,若国运加持,何愁不能重新飞升?’”
“师父给了我一本书,名为《仓颉天书》,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仓颉造字,泄漏天机,天为雨粟,鬼神夜哭。故测字可知畴昔将来,但泄天机,损福运,折寿数、伤阳气,能不为则不为之。若不得已,每日不成超越一字。本身不成测,不问不成测,一字不二问,慎之慎之。’
萧风没有一句话提到这个青年羽士能够是嘉靖,但他越是不提,嘉靖就会越往本身身上想。除了本身,谁另有资格做老君的门徒?谁有资格以国运夹持?谁有资格历经存亡大劫?固然这劫数提及来实在是不太光彩……
严嵩竟然吓得后退了半步,连陆炳也刹时感遭到一丝陌生。只要站在身后侧的黄锦嘴角挑起一丝浅笑。
不过严嵩毕竟老奸大奸,他呵呵一笑,拱手见礼:“万岁记起仙缘,可喜可贺。这位萧……萧风先生,既然是仓颉仙师的亲传弟子,当为万岁揭示仙法,觉得本日之事贺!”
嘉靖说记起来了倒不满是扯谎,当然一方面他很但愿大师以为他记起来了,另一方面他在萧风栩栩如生的引诱下,加上庞大的巴望心机,真的在脑筋里描画出了两个神仙下棋的画面,并且相称自傲的以为这就是被几个宫女差点勒死时见到的气象。
至于嘉靖焦急禁止萧风下跪,目标也很明白。听仓颉仙师话里的意义,如果嘉靖记得,就会以道门之礼相待;如果不记得,那就当本身的皇上吧,萧风也不会再把他当师兄了。
陆炳内心长叹一声:“萧万年,你要有你儿子一半本领,你也不会是如此了局啊。”
嘉靖心中蓦地一动,玄之又玄的话,最能挑动他那颗无时无刻不在揣摩人间玄机的心。
萧风看了严嵩一眼:“首辅大人,你可知我为何叫万岁师兄?”
“我见那青年道人走了,也焦急想走。师父笑道:‘不消急,他走得快,你追不上的。不过慢有慢的好处,你走得慢,忘得也慢,其间事,他不记得,你当记得。如有缘再见,尽可奉告。只是他一定会信,他是老君首徒,你且叫他一声师兄,若记得便罢,若记不得也无何如。’”
严嵩忍不住了:“万岁,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以万岁至尊修道,尚且难见神仙,他一黄口小儿,何德何能,会得神仙看重,亲身收徒?”
“回万岁,家师仓颉。”
萧风昂然道:“鄙人自幼学文,考中秀才,对道门本无熟谙。八年前,母亲病死,父亲罢官,家遭剧变,哀思之下,昏死畴昔。茫茫然进入一处松林,山风徐来,云腾鹤舞。远处有金光刺入天涯,我磕磕绊绊进入松林深处,才看到发着金光的处所,倒是两人在对坐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