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二人各怀心机,席地而睡。不知不觉,牢卒送来饭,狠踢着牢门,将这二人惊醒。
“鲁兄弟,请留步...”
幸得罗罡指导,李宗明想明白了,受一时之辱,是为了保全本身。只要保全本身,才有机遇报仇。
高迎祥料他前来,是为了罗罡。果不其然,鲁汉这一张口,就表白了来意。
在这暗中整天不见天日的洞府里,高迎祥也是被逼无法,暂避魏忠贤的锋芒,忍一时之辱,轻易与世。面对鲁汉满怀但愿,跪在他的面前,就是为了大哥求他脱手相救。
鲁汉转头,拜道:“见过智囊!”
鲁汉听着有戏,却又不敢肯定,此人他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弥补道:“叨教帮主,甚么时候救我大哥,算我一个。”
想到这,李宗明深深地感喟,细心想想,这些年都帮魏忠贤做了甚么。看了罗罡一眼,李宗明堕入了沉思,好久,才说出话:“从今今后,我再也不仕进了。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独一的欲望就是杀了常祉渊,救出孟蜜斯!”
鲁汉听明白这是诸葛焘的鬼战略,好听点叫机会未成熟,刺耳点就是见死不救。
罗罡不屑道:“韩信能受胯下之辱,大丈夫该当能屈能伸。就受这么点委曲,甘心被饿死,也不想苟活于世,我问你,你还想不想走出去,想不想杀了常祉渊,替你阿谁孟蜜斯报仇!”
罗罡见他发自内心的感慨,短短几日不见,他就像变了小我似的,和常祉渊撕破了脸皮,变成了仇敌。如此庞大的反差,罗罡不得不思疑,或许这是他和常祉渊通同好的鬼戏,在他面前演一出苦头剧,目标是为了获得他的信赖。然后,找个机遇帮他逃出地牢,和他挑选一块投奔天下帮,便可把握高大哥的线索,和常祉渊里应外合,将天下帮一举毁灭。
是男儿、是豪杰,就应当想到,堕入伤害绝境之地,就不该该让多余的人,因为他的险境,而涉险。这么做,只会徒增伤亡,对本身,对别人都是百害而无益。
“我...”李宗明一时语塞,他说的对。偶然候,人活着的确没有庄严。不过,能为敬爱的人活着,就算没有庄严,也是值得的。
诸葛焘料定鲁汉这一去,是要单枪匹马地去救罗罡,对高迎祥,道:“帮主,救罗兄弟的机会到了!”
不过,这三路兵马没有异动,诸葛焘还是心神不定,叮咛各堂舵主,好生看着堂下弟子,老诚恳实地做回布衣百姓,不准和官兵起抵触,比方闭幕帮会、停息鼓吹天下帮的鼓吹语,以及各分舵与总舵的联络,也要一日三变,谨防官兵特工。
诸葛焘笑拉着他的手,道:“自家兄弟不必拘礼,来,说说,清涧一趟,县令林晚生可有浊迹?”
鲁汉豁出去了,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算是和天下帮的缘分走到绝顶。当着高迎祥的面,鲁汉心灰意冷,道:“从今今后,我大哥的事就不劳你们操心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再无干系。”
高迎祥见鲁汉气冲冲地走了,细心想想,鲁汉说的对,做兄弟就应当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总不能因为碰到困难,就弃兄弟与不顾。
当他被常祉渊关进地牢的那一刻,他才复苏地认识到,现在的朝廷非常暗中,就连常祉渊这类,在朝廷摆不下台面的小千户,也没法无天了。倘若不是朝廷的昏庸,岂会容忍这类小人存活着上,祸害人间,祸害百姓。
说着,鲁汉头也不回地走出洞府,分开此地。甚么天下帮,都是狗屁,兄弟有福你们享,兄弟有难就不帮,遇事躲事,活着窝囊,还不如匪贼强,为兄弟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吝!
诸葛焘信赖,只要再过一个月,让这些官兵摸不着眉目,查不清天下帮总舵,抓不到帮主以及帮中首要的人,就把握不了天下帮谋反的证据。到时候,风声平了,魏忠贤就算思疑天下帮,也会无功而返,自讨败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