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李宗明调集孙越、刘大保、吴军等六个锦衣卫,暗害此事。
说罢,陆允中叮咛下去,把罗罡从大牢里带出来押上囚车,又把盗贼山几个劫匪用铁链锁着架上桎梏。
“还是师爷考虑得殷勤,差点误了大事。”
因大水迟误路程,待大水退后,明日便要出发,押着盗贼山的贼首罗罡,进京复旨。
李宗明胸有成竹道:“很简朴,明日回京,陆大人亲身护送我等出城。我会安排你们此中二人,假扮劫匪,途中行刺,将他杀死在陆大人面前。到当时,我和陆大人联名上书,向皇上汇报任光弼大人被劫匪刺杀的死讯,顺理成章地把这件事盖畴昔,谁还会思疑到我们的头上。”
几个锦衣卫常日里舞刀弄枪,见惯了血腥的场面,早就不把存亡放在眼里。只是,这类不明不白的死法,谁情愿背黑锅心甘甘心的死。
第二日,知府大人陆允中亲率一队人马,在县衙门外侯着。赵东辰换上官服,在师爷李宗明、几个锦衣卫的前呼后拥下,走出衙门。
赵东辰闻之大喜,本想一口承诺他,随他去杭州府,便可摆脱李宗明的掌控,就有活命的机遇。谁料,这点心机被李宗明一眼看破,抢先道:“陆大人的美意,我和大民气领了。只可惜,我和大人还要回京复旨,还要向厂公禀告陕西逆党高迎祥一干人等犯上反叛之事,不便久留,还请陆大人谅解。”
李宗明点头感喟,道:“奉告皇上事情本相,皇上会信赖我们吗?就算皇上信赖,厂公会信赖吗?任光弼大人是皇上钦点的钦差大人,他的存亡事关皇上的颜面,没有一个公道的死法,岂不是让天下人嘲笑。”
这一夜,赵东辰久久不得入眠,明日便要进京面见皇上。但是,他不是任光弼,任光弼早就死了,他不过是受人勒迫奉旨查案冒充的钦差大人。待他进京面见皇上,如何解释他冒充当光弼情非得已。何况,任光弼的死,是他一手形成的。
赵东辰没体例,只好坐上马车,在李宗明的监督下,押着盗贼山的贼头罗罡、以及几个被俘的劫匪,从县衙解缆,马上出发,回京复旨。陆允中担忧有人劫狱,故而,亲率一队人马护送大人出城。
实在,想杀他何必大费周章,李宗明只要一声令下,他的头颅就会立马落地。只是,这么做不当!
这层干系,孙越、刘大保几人没有当真考虑,经师爷指导,这才恍然大悟。杀他轻易,袒护任光弼大人是被劫匪杀死的,可就难了。
孙越道:“师爷,杀死任光弼大人的凶手就在面前,把他带回都城,奉告皇上事情本相,皇上定会法外开恩,宽恕我们。”
这场暴雨导致浙江、江苏、乃至安徽、湖北、湖南、江西六个省,大水成灾,导致百万人无家可归,良田尽失。一时候,各州、各府、各县成了灾黎的堆积地。更可骇的是,因大水丧命的布衣百姓,尸身得不到妥当的安设,而形成瘟疫传遍开来。
刘大保口中的他,不是别人,恰是赵东辰。他现在的身份,是任光弼大人,就连知府大人陆允中也被蒙在鼓子里。
“我等奉旨帮手任光弼大人查案,现在案子破了,我等大功胜利,明日回京面见圣上,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李宗明见他们都是一样的设法,沉默半晌,道:“如果现在就把他杀了,说出去,谁会信赖赖光弼大人是被劫匪杀的!”
“只可惜,任光弼大人死于非命,皇上如果究查起来,我等脱不了干系,功不抵过,搞不好还会人头落地。”
“那好吧,就让卑职送大人上路吧!”
“卑职拜见大人。”
李宗明见他们没了主张,接连感喟:“回京,死路一条。不回京,朝廷颁下通缉令,也是死路一条,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