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也未几劝,只道:“此地凶多吉少,刁雅女人非大明将士,能够设法逃出世天,去留自行决计。徐掌柜,事不宜迟,解缆罢!”
几个亲兵应了一声,连滚带爬地跳下了土墙。
赵平喊道:“弓弩筹办!”
先前云南卫所军用火器,用的是沐英创制的三段击,连缀不断的火器轮番发射,最首要也是起到震慑感化;而朱高煦的保护军用火器对于步兵,是三排或两排一起发射,以更麋集的火力增加杀伤力。不管如何用火铳,能力都极其有限,只要等敌兵靠的很近了,杀伤力才尚可。
土司军被百五十名明军连续打退了几次围攻,四下硝烟满盈,炮声和“砰砰”的火铳此起彼伏,六合间仿佛都在喧哗当中。土司军阵型混乱,但士卒却有一股不怕死的狠劲,很多人光着膀子、身无片甲就冲过来了,他们仿佛并不在乎死多少人。
东寨门上面已插上了写着“明”字的军旗,四十余甲兵、两门碗口铳、二十几杆铜火铳在这面夯土墙上严阵以待,另有百来群众壮助防。
明军阵型一破,很多人便被人数浩繁的土人围攻,盔甲被砍得叮叮哐哐直响,土人那木杆兵器上锋利的短刃,参军士们的盔甲之间插|进了血肉,世人在浑浊的泥水中挣扎惨叫。
赵平道:“守土安民是本将分内之事,武将丢城失地、临阵脱逃,在大明朝一贯是重罪。我不能走,不然便是能逃归去,还是极刑!”
但不到半个时候,就有标兵来报,徐财七等一行人在路上被土司军截获,当场全数被杀死于路上!
前面两排枪盾兵都蹲了下去,半晌后,弦声“噼里啪啦”作响,雨中的弓箭力度小了很多,射到大象身上的皮甲上,竟大多未能穿甲。但也有几枝箭矢射痛了大象,那象很快就不受节制地往中间乱跑。另一头大象则斜冲了过来。
刁雅问道:“赵将军反面我们一块走?”
大战一向到下午。此时硝烟之上乌云密布。俄然,“哗哗哗……”一阵暴雨倾泻而下,雨点在地上飞溅,火器的声音顿时就消停了。空中只剩下残存的硝烟,像白雾一眼在雨帘中垂垂散去。
赵平喊道:“派人去南北西三门传令,诸将闻声锣声齐鸣,全数到营门布阵!”
刁雅摇着头道:“那我也不走,等孟养土司军来了,赵百户也需一个通土话的人与他们谈谈。”
山谷中的灌木林里收回“呜呜……”的大象吼怒声,声音从象鼻里收回来,就仿佛号角一样清脆。沉重的象脚踏在空中上,大地仿佛都在颤栗。连续从山林里走出来很多土人士卒、以及不下数十头大象!
这时一群土司步兵带着两端大象过来了,两端绑着利刃的大象被摈除着,鸣叫几声便迈着沉重的步子,正对明军方阵冲来。
“轰轰!”两门碗口铳先喷|出了火光和浓烟,庞大的爆炸声震天动地。瞬息之间,铜火铳和弓箭一起发射,“砰砰砰”的声音在火光中爆响,整道土墙都覆盖在白烟当中。
刁雅问道:“前几天思家使者来过,说好了等云南官府遣使商讨。现在思家为何急来相攻?”
“得令!”
东门的明军重新将铜火铳装填好了火药铁丸,排成两排站在土墙上。前排单膝跪地,后排站着,等土司步军靠近到几步以内,便一阵齐放。
没任何人有逃窜的意义,身在这边国土司地盘,逃窜也没有效,大伙儿都是一副抱团等死的懊丧模样。
刁雅在寨门上,为赵平翻译道:“请思家的人答话,此番因何而来?”
赵平皱眉道:“或因思家对本来的分利已极其不满,欲先夺回矿区。”
刚才徐财七亲耳听到了标兵禀报的军情,沉吟半晌便抱拳道:“既然如此,鄙人祝贺赵百户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