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然的声音喊道。
大地一片青绿,褐灰的村落没有一缕炊烟。朱高煦在顿时看了一眼村落,脑海中只闪现出一个圆圈,那是他画在图上的标记。
骑士又指着远处,“小的从后营那边返来,西北方!官军精骑击破后营,猛不成挡,人马汹汹、小的不敢再靠近了。”
风声中,马蹄“隆隆隆……”成片的声音,和甲胄叮叮哐哐的摩|擦声交叉照应,时不时传来几声马嘶。更远处,炮声的轰鸣仿佛越来越近了。
官军顺势向西掩杀,追至白沟河边,便见一股燕军在河边盘桓,被河水挡住了来路。一面斑斓的“奉天靖难”大旗在风中分外显眼。
火炮火铳也是一向都在响。一大股人马又走了一会儿,这时朱高煦已经能闻声远处人马的喧闹声。他极目望去,地平线上烟尘和硝烟满盈,人马在模糊涌动。
未几时,又稀有骑奔来。这些人都是朱高煦的亲兵,虽忘了名字,但朱高煦看着面善。
那人说话很急,冲到朱高煦面前,便翻身上马,递上印信,瞪着眼睛道:“房将军在前军右翼,身披重伤,已向北面撤退!河边满是官军,越来越多!”
此时朱高煦的眼睛已经瞪圆了。
河边的泥水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身,血水和泥搅在一起,模糊泛着暗红。插在地上的箭矢看起来像成片的芦草,惶恐的空马在河边四周奔驰,烟雾飘零满盈,六合间一片混乱。
空中骑射的箭矢横飞,尘雾高涨,大片铁骑奋勇冲来。
“杀!”众军齐声大喊,六合为之震惊。
瞿能从敌骑中冲杀畴昔,身边的战马很多都变成了空马,奔驰的只剩马匹。但瞿能并不断下,他从中间的马队手里接过另一枝樱枪,转过满面血污的脸,大喊道:“弟兄们,杀!”
就在这时,官军火线旗号飘零,又有无数铁骑从一道粗陋的木牌坊下冲出。旗号飘过,一面“瞿”字旗分外夺目。
忽见前面一员大将提枪劈面冲来,身后铁骑澎湃抢先。那大将喊道:“寿州陈亨在此!安然小儿,快来受死!”
一骑在顿时挥动手喊道,“王爷,燕王后营被击溃了!”
瞿能和儿子提着樱枪,身先士卒,向白沟河边猛冲而去。竖着方形大旗的人马很快分作两股,一股直奔瞿能,一股踩着河边的稀泥向北面走。
“隆隆隆……”马蹄踩踏的声音突然变大,一股燕军铁骑从南边返来了。当前一员满面髯毛的大将瞪眼吼道:“脱逃者立斩不赦!”
驻在固安半个多月,四周有甚么东西、他都一清二楚了。
“杀!杀……”众军大喊。瞿能率前面的人马直冲白沟河方向,前面的拼杀仍然震天响。
数千铁骑不快不慢地在通衢上涌动,旗号大小不1、每一面都不不异,总旗队的旗号和小旗队的辨别一目了然。
陈亨从地上挣扎起来,四周的亲兵仓猝勒马护住。但是安然照面就是一斧头,兵器、盔甲不能挡住,瞬息之间便斩落马数人,冲至陈亨跟前。
众军纷繁分开路面,拍马向松柏林进发。朱高煦也踢马向那边跑,他没有去东侧,只带了数骑,从一条巷子绕过树林,来到林子内里了望白沟河方向。
“死!”安然暴喊一声,俯身一斧头劈下去。
“嗖!”一枝箭羽从人马中直飞畴昔,正中陈亨左背。陈亨带箭便跑,身边的军旗也倒在泥土当中。
官军当前一个身披重甲的大汉,左手提铁盾,右手举着铁斧,那膀子比大腿还粗,挥侧重斧就像拿着一把匕首一样工致。
此时方才靠近,底子看不清疆场上究竟是如何回事。
“别急。”朱高煦忙道,“河边哪个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