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道:“如果我请你来帮着采煤,租山场的钱、打井的钱、雇义夫的钱,都由我出,不管能不能挖出煤,都给你一份钱,如许的事,你干不干?”苏昊问道。
苏昊笑了笑,说道:“人们常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我在大明向来没有见过煤窑,只不过是在书里看到一些说法,想向喻硐头求证一下罢了。”
喻复阳认定苏昊等人是想借机欺诈一下,他本来也是无照煤窑,碰到官差,只能是送点钱办理一下。以他的设法,五两银子的价码已经不算太低了,这些官差拿了银子,天然也就归去了。
“这个恐怕就不必了吧。”喻复阳道,“采煤之所肮脏不堪,小的岂敢有辱师爷和各位官差的尊足?如许吧,各位差爷远来也辛苦了,这山上也没法接待各位爷,我这就让人去取五两银子来,算是我请各位爷到镇上喝酒的酒资,各位看如何?”
许宗是个有江湖经历的人,他晓得在丰城山间有很多私采的煤矿和其他矿,这些矿因为范围小,又藏在山里当中,等闲不会被官府发明,以是普通都是不办照、不交税的。碰到有官差前来查办的时候,这些矿的矿主只要拿出一些银子来,便能够堵住官差们的嘴。他看喻复阳这个煤窑藏在山洼里,便猜想也是属于这类环境。
交了钱,我才气开硐,挖一口竖井,就是几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扔出来,如果井下没有煤,这口井就算是废了。就算井下有煤,如果碰到现在这类事情,煤脉太小,我能收回本钱就算是感激上天了。就如许,你让我交税,我哪有银子去交?”
苏昊道:“刚才听你说,这个井,你们向东挖了40尺,向西挖了30尺,现在正在向南北两个方向挖。若非东西两侧已经挖到煤脉的边沿,你们如何会只挖三四十尺就停下来呢?你们现在向南北方向挖,我估计远景也不妙,再挖出十几尺,能够也到边沿了。”
喻复阳在前面带路,苏昊与他肩并着肩向前走,其他的人便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身后。苏昊一边走一边向喻复阳探听煤窑的井深、煤层的厚度、巷道的长度等等,弄得喻复阳更加奇特了,他还向来没有碰到过对采煤技术如此精通的官差。
喻复阳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苏师爷真会谈笑话,小的好不轻易才找到一条矿脉,如何会半途而废呢。”
苏昊这话可绝对没有作假,他在大明的确没有看过一个煤窑,但这并不料味着他在400年后的阿谁社会中也没有下过矿井。作为一个地质学家,苏昊下过的各种矿井不计其数,看过的矿山质料可谓汗牛充栋,简朴地与喻复阳聊了几句以后,他对于这个煤窑的根基环境已经了然于心了。
喻复阳问道:“换甚么体例?”
“喻硐头这是得了便宜卖乖吧?”跟在苏昊身后的许宗插话道,“这采煤是无本万利的买卖,你这个煤硐,想必也没办窑照,没向衙门交税吧?挖出多少煤都是你本身挣的,还说甚么被坑了。”
但要说对方就是专门来找茬的,喻复阳感觉也不像。谁不晓得开煤窑都有几分玄色的背景,这个黑不但仅是指煤炭的玄色,另有黑-道的含义。苏昊一行如果是专门来查抄他们这个无照小煤窑的,那人手未免太少了一点,动起手来,官差可占不了上风。
“这……”喻复阳看向苏昊的眼神,开端变得庞大起来了。因为苏昊所说的环境,的确就像是亲身下井去看过一样。
“苏师爷看来对于采煤一道,也是里手熟行啊。”喻复阳说道。
喻复阳毫不踌躇地答道:“干,只要给的钱充足,孙子才情愿本身掏钱去打井呢。”
“哦,喻硐头,鄙人苏昊,是县衙工房的师爷,本日与兄弟们外出办差,偶尔路过此处,看到此处正在采煤,故前来观赏一二。打搅之处,还请包涵。”苏昊向喻复阳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