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是何物?”邓奎公然被苏昊的话给吸引住了。望远镜这个词他没有传闻过,但从字面的意义来猜想,仿佛是一种能够看到远处的东西,另有谁比军中的标兵更喜好如许的东西的呢?
苏昊笑道:“郝大哥请便吧,我与郝彤乃是兄弟相称,郝大哥称我一声苏老弟便可。”
“哦,本来是三爷,小的眼拙,一下子没认出来。”小五子赶紧摆出一副自责的模样。实在郝彤一向在外从戎兵戈,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丰城来了。他还是前些天随苏昊从乡间来到县城后,到作坊来拜访过一次伯父和堂兄,小五子也就是那次见过郝彤一眼,哪有甚么深切的印象。听郝彤张口说要找大哥,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掌柜家的堂兄弟。
苏昊笑着对郝青拱拱手道:“郝大哥不必指责小五子,是我想看看郝大哥的作坊,以是才让他带我过来的,打搅了郝大哥做事,还请包涵。”
“不敢不敢,苏师爷,我去去就来。”郝青说罢,便从速回屋穿衣服去了。
郝彤道:“他就是县城里,开了一个作坊,不过这个作坊却不是卖琉璃的,而是卖各种器皿的,赶上客人有订货的时候,他也会烧上一些琉璃器皿,以是我晓得他有此技术。”
“少掌柜,三爷带着两位客人来了。”小五子一起小跑地来到那男人身后,向他禀报导。
郝青点点头道:“回师爷的话,小人的确会烧琉璃,如果想要让琉璃无色透明,倒也不难。只是不知师爷想做何种琉璃器具。平常说来,客人们想要彩色琉璃的更多,这无色琉璃,倒是没甚么用处。”RS
苏昊点点头道:“这申明他晓得配料的体例,瓷土的配料是很讲究的,差一点点微量,烧出来的东西就大相径庭了。这些配料的诀窍,但是统统工匠的不传之密啊。”
“你是说,你阿谁会烧透明琉璃的堂兄就在丰城?”苏昊问道。
“那是天然。”郝彤道,“我有一个堂兄就会烧琉璃,我曾在他家里瞥见过无色透明的琉璃。”
“小五子,你如何能带苏师爷来此肮脏之处?快带客人到客堂去等待。”郝青扭头对小五子喝道。
“少掌柜的在后院烧陶器呢,小的这就给你通报去。”小五子说着就要往前面跑。
苏昊道:“望远镜是用玻璃制成的一种仪器,能够让你清楚地看到几里外的东西。对了,玻璃是甚么,你们也不晓得吧?我跟你们说,玻璃就像我们平常看到的瓷器一样,不过它是透明的……”
过了一小会,郝青一身正装地返来了,他假模假式地向苏昊行了礼,把一个小技术人对县衙官差的礼节做了个够,这才号召世人坐下,又让小五子过来倒上了茶,然后问道:“苏师爷光临敝店,不知有何叮咛啊。”
苏昊晓得,阿谁年代里的技术人是没甚么职位的,乃至连乡间农夫都不如。在官差面前,他们向来都是被欺负的工具,这就养成了他们见了官差就胆战心惊的风俗。苏昊平白无端跑到他这个作坊里来,以郝青的猜想,十有八九是想欺诈点财帛之类的。
郝彤拦住了他,说道:“不必通报了,你带我们直接到后院去见我大哥吧。对了,我先给你引见一下,这位兄弟叫邓奎,是我在军中的袍泽,这位是县衙的苏师爷。”
郝彤不悦地说道:“部属是从戎的,讲究军中无戏言。刚才所言,句句为实,苏师爷如果不信,明日随部属到我堂兄处一观便知。”
郝彤道:“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他的作坊里的确有一个小窑炉,不过听他说,如果要烧多量的瓷器,他还是要找专门的瓷窑去烧,他尽管配料和做出坯子。他的本事,在于配的料烧出来的瓷器比平凡人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