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以宗指了指那钢坯,郝青明白父亲的意义,用钳子夹起一块,搁在铁砧上。小五子拎过来一把大铁锤,站在一旁。郝以宗拿了一把小锤子,悄悄地在钢坯上敲了一下,小五子便抡起大锤,往郝以宗敲打过的处所猛砸。就如许,郝以宗和小五子一个用小锤,一个用大锤,呯呯嘭嘭地敲打起来。郝青也没闲着,他不竭地翻转着钢坯,以便让父亲和小五子能够把钢坯打成需求的模样。
“郝伯父,你晓得如何做了?”苏昊迷惑道,他能想到水银,是因为畴昔曾经传闻过这类体例,但详细如何把水银镀到玻璃上,他倒是不晓得的。但是看郝以宗这个模样,仿佛是已经想明白全部工艺过程了。
郝以宗这才站起家,笑呵呵地对苏昊说道:“贤侄,走吧,看看新炼出来的钢,是不是你要的阿谁模样。”
小五子拉刮风箱,炉火熊熊燃烧起来,坩锅里的矿石、废钢等逐步熔化。郝青戴着一副用深色玻璃制成的护目镜,盯着坩锅里的钢水,不时用长柄的勺子撇去一些浮在面上的矿渣。
“郝伯父圣明!”苏昊由衷地赞道,“郝伯父,我听夷人说,他们那边确切有在琉璃上衬一层反光的东西,然后用来作镜子的,比我们平常用的铜镜清楚数倍不止。”
苏昊是听到郝青说的环境,才模糊想起本身曾经读过如许一个故事,至因而在甚么小门生学习报还是别的甚么处所读到的,也不首要了。
郝以宗点头表示同意苏昊的定见,随后,他又指了指手上的那块玻璃,说道:“贤侄,你来看,这琉璃光可鉴人,我揣摩着,是不是能够在这琉璃的一面上衬点甚么东西,是不是便能够当镜子用了?”
“贴锡铂?”苏昊脑筋里灵光一闪,一个词脱口而出:“水银,必然是用水银!”
炼钢的过程非常艰苦,郝青和小五子挥汗如雨,苏昊固然也想显得亲和一点,但终究还是耐不住炽烈,跑到郝以宗的房间和老爷子谈天去了。郝以宗普通不亲身参与这些匠作的事情,只在关头时候出来把一下技术关。
“贤侄啊,我们炼的这琉璃越来越多了,你有甚么筹算吗?”郝以宗问道。
苏昊也没有十成的掌控,只是笑笑道:“我也是看闲书上所载,不知真伪,郝大哥就临时一试吧,如果不成,我们再想别的体例就是。”
过了一会,郝青出去了,对郝以宗和苏昊说道:“爹,苏百户,钢炼好了,你们要去看看吗?”
“本来如此,确是小侄无知了。”苏昊恍然大悟,同时悄悄地自责,水银能够溶解很多种金属,构成所谓“汞齐”,这是知识了,本身竟然还要一个前人来提示这一点。
“贤侄此言,如果被那书院的先生听到,定要斥你有辱斯文了!”郝以宗哈哈大笑起来,不得不说,苏昊这些话,还真是挺对他的脾气的。
郝以宗道:“我也想过用锡铂。我在工部的时候,曾学过做锡铂之法,能够把锡铂做得薄如蝉翼,但是难处在于,如何能够把这锡铂贴到琉璃上呢?”
苏昊道:“郝伯父,小侄本来的设法,是想把这琉璃卖与平凡人家。你看你手上这块平板琉璃,如果用来镶在窗户上,便能够又挡风又透光,比在窗户上糊纸要强很多。以往大师不消琉璃做窗户,是因为琉璃太贵,我们现在做出来的琉璃片,代价便宜,浅显人家完整能够用得起的。”
“以是,我们现在先不焦急把这些琉璃卖出去吧。”苏昊说道,“如何也得等把这望远镜的钱挣得差未几了再说。”
“不错,的确是块好钢。”郝以宗一边敲打着,一边赞道。作为一名老匠人,他能够从敲打的过程中感遭到钢材的塑性,进而猜测出钢坯完整冷却后会是甚么样的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