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不要伤他,带他过来。”祖承训当然明白哱云如许喊的目标,他在内心嘲笑着,嘴上却还是给许朝下了号令。
“这……”许朝游移了一下,当即就下了决计,他转过身,拾起一把大刀,呼喊了一声:“兄弟们,随我去擒哱云!”
“抨!”对于那些不知是耳背还是犯别扭、非要抢着投降的叛军,最好的号令莫过于火枪手的射击了。勘舆营的枪手们站在屋脊上,视野宽广,全部受降现场能够一目了然。他们端着枪盯着上面的叛军,碰到有不听话的,抬手就是一枪,至于打中哪个部位,就看当事人各自的品德了。
“那就走吧,祖将军还在那等你呢。”许朝说道,手里的大刀却还保持着筹办打击的姿式。
“另有三千苍头军?”祖承训心念一动,“你带的这些,都不是哱拜部下的精锐吗?”
明军虽有十万之众,但要想把宁夏城围个水泄不通,还是很有一些难度的。叶兰梦让辽东军主攻南城,马千乘和萧如熏别离攻东城和西城,北门以外的围城力量就不免有些空虚了。叶兰梦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哱拜能够突围的环境,但兵力不敷,想拦也拦不住,只能由他去了。
“这个……主如果刘逆拒捕,我等不得不先动手为强。”许朝解释道。
“别跑,说不听了是不是!”
北城外也有辽东军一部在戍守,见城里涌出来一彪人马,天然要上前索战。哱拜要逃命,带的都是马队,马快枪沉,辽东军禁止不住,很快就被他们扯开了一个口儿,大队人马狼奔豕突而去。领军的将佐无法,只得去处叶兰梦请罪。
苏昊则说道:“他跑得了月朔,跑不了十五,就算逃回草原去,莫非我们就不能追到草原去,把他缉捕归案吗?”
哱云道:“府中另有三千人,首要都是苍头军。”
叛军早已停止了相互的厮杀,哱云倒是想鼓脱部下突围,但此时那里另有人情愿听他批示。在平时,他是参将,敌部下有生杀予夺之权。而在现在,他和别人一样,都是等候被措置的罪犯,大师避之不及,如何能够和他一道去冒死呢?
“这个逆贼,公然跑了!”叶兰梦以拳击掌,叹道。
“军士是无辜的。”萧如熏说道,“首恶是哱拜和刘东旸,从犯是许朝、哱云等人,至于这些基层的军士,美满是被裹胁此中,不该定罪。”
“一个一个来,不要抢!”
哱云站在一个街角,身边只剩下五六名卫兵,见许朝等人杀气腾腾地逼过来,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要干甚么!”
“罪将恰是哱云。”哱云答道。
宁夏城外,几匹战马从城北飞奔来到城南,顿时的骑士跳下来,在卫兵的指导下,来到叶兰梦面前,禀报导:“报!哱拜带着三千马队,出了北门,强行突围而走了!”
“萧总兵说的是,哱拜要逃,也不是等闲能够拦住的。”叶兰梦倒也没有难堪那位将佐,只是满脸带着遗憾。
陈道说道:“哱拜本是鞑靼人,他逃出去,想必也只能回草原去,不至于再祸害我大明。”
党馨本来的巡抚衙门被清算洁净,临时充当了叶兰梦的总督府。李如松、萧如熏等将官被调集到总督府的议事厅,商讨宁夏一役的善后事件。
萧如熏道:“总督放心,末将必定不会滥杀,除了极个别确是血债累累之徒,其他的有罪之人,末将会尽量留下他们的性命。叶总督,你看让这些罪兵去煤矿挖煤以抵罪恶,是否合适?”
许朝、刘川白、张文学等人托着刘东旸的人头,跪在祖承训的面前,等待着他的发落。
叛军官兵一个接一个地走向明军,他们照着明军的叮咛,先把手里的兵器扔出去,然后双手抱着头,渐渐地走到明军身边,乖乖地等着对方用绳索把本身捆绑健壮,再推到一边去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