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现在,我也不好再坦白,我与皇上,曾私定毕生。”夏云渚低头,手中玩弄着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曾是他二人定情之物,她一向戴在身上。
许氏取了一方帕子,像亲生母亲对儿子那般帮正德拭泪,却也感喟道:“我也是做母亲的,我自是晓得皇上心中的苦。”
杨慎会心,摇了点头。
这会书香墨香在杨府花圃中摆了一张桌子,夏云渚一身女装,梳着垂鬟分肖髻,头上插了一只玉簪,身着淡粉色各处缠枝牡丹纹袄子,下搭织金飞凤天马马面裙,正在桌前伏案练着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
夏儒与许氏每日见天子这般悲伤,一时候也不知如何是好, 更是不敢让夏云轩呈现在天子面前,毕竟兄妹二人长相一模一样, 只怕天子见了会更悲伤。
夏家固然在武将中算是书香家世,可与杨家如许的大儒比起来,那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杨廷和四岁时知声律,七岁时每日读书数卷,十二岁乡试落第,十九岁进士落第,可谓是少年景名,风采翩翩。
“那要如何写呢?”夏云渚回顾,看着杨慎的目光,面上甚是迷惑。
夏儒是在旁又急又气,却也不敢上前去招惹天子身边的人。
“你们两个小丫头,笑甚么呢?”这会只见杨廷和板着一张脸,仓促而至,一进花圃,便瞥见书香墨香在那边没端庄的调笑着。
只见他板着脸,叹了口气,挥挥手道:“慎儿,过了晌午,你可有去给你娘请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