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御史们被家人接走。每天都有乞丐、闲汉、恶妻、孩童在御史的家门口痛骂。骂这家儿孙不孝,为了自个儿出息不顾老父死活。大明以孝治天下,背负不孝的人将来在宦海会寸步难行。
“皇爷,宝船上的货色顺利运抵熟行厂。不过,”戴义顿了顿说,“保大坊门口围着很多初级官吏。他们紧盯货色入熟行厂,在坊市口大声鼓吹熟行厂援助河套库里早无现银。现在清宁宫完工典礼期近,他们会一向盯着此地。”
“人无完人,只要太子递上请罪折子,并把赵虎重罚,我等立即返京。”官最大的佥都御史胜券在握地说。
拿到万金油的人一头雾水,不知有何感化。颠末量人考证,万金油能应对蚊虫叮咬后的皮肤瘙痒;对轻度烫伤有奇效;涂抹在太阳穴处,能减缓头疼……非常奇异!
陈宽‘扑通’跪倒在地。
熟行厂的张永张公公请来太医刘文泰,给正在临时板房喝茶谈天的御史们‘看病’。张永卖力熟行厂采买,港口来往的很多大贩子见过他。两人的到来放佛一点水滴入油锅,引来专门逗留天津筹办看戏的各路人士。
弘治帝的态度令谢迁如坠冰窖。
陈宽抽着嘴角赔笑。太子的体例也太阴损了些,本日朝堂上的大人们如丧考妣。
一时之间,百姓们对御史们有病坚信不疑,路过的人对他们指指导点。
正在他们团团转想找处理体例时,传来天师凌风子做出御史们已经入魔入瘴的批语。
张永关上临时板房的大门,把塑料板凳往门前一搁,落座。御史们异口同声回绝刘文泰的查抄。刘文泰退到张永身边,像鸵鸟一样缩头,尽量装成局外人。
没多久,京师大能仁寺多位高僧来到港口念佛。
“退朝!”在百官哗然前,弘治帝摆驾回乾清宫。
弘治帝皱眉:“这么说来只能动宝船的银子了!一旦动用那些银子,朝臣们会紧咬银子的来源不放。”
戴义凑趣地说:“小爷这是兑现当日建立西厂的信誉,让皇爷吃到新奇的荔枝。”
他肝火冲冲地站起,“想让小爷请罪?谁给你们的勇气说这话。刘太医,我们走!”
几颗汗珠从他额头上顺下:“皇爷,老奴被熟行厂刘孝顶撞,回宫喝了几口小酒发牢骚。不知谁把老奴酒后无状的话泄漏出去。”
港口看戏的人也没搞懂熟行厂的路数。
在天津港口堵住熟行厂宝船卸货的御史们,叫天不灵、叫地不该。深深体味到底层百姓哭诉无门的悲苦。
弘治帝当即下旨:“既然几位大人抱病,朕准予他们荣养,回野抱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