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大人成了陪审的,坐在了右边,而另一名陪审的官员陆诚并未见过。那人坐在左边,穿戴一身绯色的官袍,胸前的补子上绣的,是和贺知府一模一样的云雀图案。
“这个……”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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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自沉着了下来,拱手答道:“门生现在才晓得事情之委曲,又何来认罪一说?再者,司李大人怕是弄错了,孙氏是门生之妻不假,但在两个月前已经和离,这是颠末县里的的批准的。”
“啪――”
很快,师爷就被传到了堂上。当被问及陆诚和离一事时,他略加思考后,出声答道:“回禀大人,老朽确切见过陆生员的文书,却非和离的文书,而是休妻书!”
孙秀娟的父亲刚一说完,她母亲当即接口道:“是呀大人,小女夙来贤惠,又怎会无端提出和离之事?清楚就是他陆诚中了秀才,就嫌弃小女,人说荆布之妻不下堂,他陆诚的知己真是喂了狗了!大人呐,求您为我们做主呀!”
河南下设有分巡道四个,分道梭巡各府州县,专理刑名按劾之事,别离为河南、河北、汝南、大梁四道。而开封府,正属于大梁道统领。
跪在堂下的两人忙不迭一点头,把头往地板上一磕,哭诉道:“大人说的没错,求大报酬小民做主啊!”
本县的婚姻休妻这类事件,师爷就能批准,他不知情也是普通的。
捕快们径直将他带到大堂,晓得他有功名在身,倒是没有强迫将他按着跪在地上。
叶知县这么说也没错,他虽是县令,却不是甚么事都要亲身讯断的。偌大的一个县,一些小事自有六房的吏员、师爷和典史如许的书吏来卖力。再往上,则另有主簿和外派的县丞。
陆诚抬眼一看,发明和本身的猜想有些出入,本日这主审之人不是兰阳知县,而是冯推官!
也就是说,此人的官阶起码在四品以上,是位行省级别的官员。因为在府级以下,只要知府才有正四品的官阶。
陆诚没想到,本身曾写下的“放妻书”,到了现在竟然会变成“休妻书”,这的确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来不及多想,陆诚对着堂上拱手施礼道:“门生见过司李大人,见过道台大人,见过县尊大人。”
冯推官笑眯眯地和陆诚打了个号召,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挖苦的意味。
叶知县捋了捋髯毛,一沉吟后才拱手道:“司李大人,此事由书吏们经手,待下官让人唤来师爷一问便知。”
冯推官冷冷一笑,对着谢察看拱了拱手,才接着说道:“本日,本官伴同谢察看梭巡兰阳县司法,放牌接告,不想竟接到孙氏佳耦二人的状子,状告你殛毙老婆陆孙氏,还抛尸河中……”
谢察看听到陆诚对他的称呼,也是大为不测,心说此人不但身负才学,思惟竟也如此敏捷,看来这案子不大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