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
话说完。
沈烈也不辩驳,只是扒拉动手指数了起来:“杨升只是私运犯警,放贷剥削百姓么?”
一声声,一句句。
沈烈点点头。
并不肯与沈烈这等东厂恶人厚交。
这些事理对沈烈来讲,是非常轻易了解的,但是对于这两个女子来讲,这便是石破天惊的谈吐了。
芸儿恍然大悟。
仿佛,仿佛……
你懂的。
沈烈又道:“再说了,东厂敢构陷忠良么,东厂那里有这么大的本事,要说构陷忠良那也是奉了……”
却张口结舌。
沈烈这才悻悻作罢,在心中骂骂咧咧起来,看模样,这三位友商掌柜只想做买卖。
芸儿点点头,用力道:“这事儿奴奴也有所耳闻,厥后阿谁杨升被赐死,传言说,杨升被赐死的那天万人空巷,举国欢庆呢。”
沈烈幽幽道:“若非海商私运猖獗,这大明高低俄然多起来的巨量银子是从那里来的?”
这下子。
将白贞贞说的小嘴微微伸开,明显是遭到了极大的震惊,想要辩驳却发明本身一句话也说不出。
沈烈便又嘲笑着道:“要说放贷剥削百姓,这京畿大大小小的钱庄,票号,当铺有几千家,有哪一家不放贷?”
沈烈便又道:“东厂可曾为祸乡里?”
这明显是嘉靖朝的事情,但是到了万历九年竟然还传的沸沸扬扬,竟然连芸儿都晓得。
白小娘子笑得更大声了,连芸儿都被逗的发笑连连。
沈烈又道:“东厂可曾发卖人丁,逼良为娼,掳掠百姓,叛国犯警,资敌粮草……”
白贞贞,芸儿两个女子神情也是一滞,仿佛被沈烈几句话点醒了,两张小嘴微微伸开本能的想要辩驳。
白贞贞更加答不上来。
沈烈不语。
可白贞贞不平,又红着俏脸抗辩道:“你这是抵赖!”
有些苍茫的芸儿才娇憨道:“奴奴被少爷说的胡涂了,既如此,那为何只要东厂的名声臭,当年杨升案确是闹的满城风雨呀。”
沈烈眼睛眯了起来,如有所指:“那些个大海商呀……呵呵呵。”
田洪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是锦衣卫副千户,他感同身受,还不晓得这些言论是谁造出来的么。
东厂……
掷地有声
田洪在一旁重重道:“嗯,锦衣卫也是一样!”
老子不就是受害者?
送走了那三位行色仓促的酒楼掌柜,沈烈便背动手,踱着步子回到了雅间,只是看起来脸有些黑。
白贞贞一摊手,打趣道:“前人栽树,先人乘凉,前人作孽,先人遭殃……这又有甚么体例?”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沈烈打断了。
那张瓜子小脸上闪现出的娇俏神情好似在说,未曾想,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沈大人也有被嫌弃的一天。
沈烈又喝了一口茶,轻声道:“要说私运犯警,东厂提督杨升和江南那些大海商比,他排的上号么?”
“阿噗。”
现在。
未曾想。
瞪大了明眸,那红润的小嘴张的更大了。
欢声笑语中.
仿佛在俄然之间。
白贞贞又义愤填膺道:“那你说,这不是奸佞?”
雅间里又响起了沈烈幽幽的话音:“东厂做过的恶,大人们都做过,东厂不敢做的恶,大人们……只怕是也做过吧!”
很久。
芸儿也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
白小娘子看着沈烈的苦瓜脸,终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笑起来还暴露了一对小酒涡。
白贞贞,芸儿这两个女子仿佛被点醒了,又仿佛明白了甚么。
和他们比。
很久。
正在喝茶的田洪一脸无辜。
乃至视之为蛇蝎。
说话间。
可沈烈不睬,又心平气和的轻声道:“那沈某来问你,但不知除朝堂争斗以外,东厂可曾因私愤构陷过哪位大人?”
白贞贞一愣。
喧闹中。
她仿佛感觉有甚么不对劲,说话的声音便越来越小,那黛眉便微微皱起,收回了一声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