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说。
诗能够少抄,但是毫不能不抄!
因而沈烈便收回了一声轻咳,然后掀起衣服下摆坐了下去,始终保持着端庄的餐桌礼节。
张静修被吓了一跳,都雅的黛眉微微皱起,从白净的嘴角溢出了一个字:“哦?”
这都是脚本上的台词。
才子近在天涯,明眸皓齿,清暗香气扑鼻而来,现在她的发髻散开了,如云秀发适意的披垂在香肩处,明艳中又有几分慵懒。
跟着下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张静修便拿起了上好的狼毫,想了想,将沈烈的诗作写了出来。
坐在劈面的张静修,却不知为何又抿嘴轻笑起来:“沈兄不必拘束,这里没外人。”
一首高文在烛光晖映下熠熠生辉,那笔迹非常清秀隽永。
看着沈烈难堪的模样,张静修黛眉再次微微皱起,有些无法的就这么看着,这奇特的男人已经是第二次回绝她了。
一盘炒鸡,一碗豆角配上白花花的大米饭,沈烈吃的口舌生津,模糊间,好似来到了农家乐的感受。
张静修也不觉得意,又轻声道:“来人,笔墨服侍。”
因而沈烈便有些沾沾自喜,心中唏嘘感慨起来,可见身为一名穿越众,就算学历低了点。
但是此时现在,张静修心中只要少量羞怒,也只好樱唇微张,轻声道:“人各有志,沈兄如果不肯,静修也不强求。”
喘了口气。
沈烈也赶快拿起筷子,酬酢起来:“请。”
沈烈神态变的豪情万状,朗声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如有一日沈某为巨富,必勇担大义,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是为义商,我若为义商……”
停下脚步,昂首看着天上灿烂的星光。
最后一句话沈烈没说。
很久。
沈烈心中不由大呼起来。
但只见才子仪态万千,轻声呼喊道:“沈兄坐呀。”
让她非常无法。
纤纤素手放下了狼毫,张静修细品了一番,仿佛被这诗的豪放再次打动了,那明眸中便又闪现出昏黄的雾气。
沈烈便微微一笑,将略有些佝偻的腰杆挺了起来,侃侃而谈:“静修弟可知,沈某为何醉心于经商?”
沈烈才轻声道:“我进太师府能做甚么呢,不过是寄人篱下,常言道,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蜜斯觉得呢?”
“徽商由仕入商,长于措置与官府的干系,是官商。”
可沈烈不睬,还是降落道:“你听我细细道来,这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心中默念着那些台词,沈烈娓娓道来:“当今天下各种弊端,地盘兼并,文恬武嬉,党争渐起,世风日下。”
“这些都能够归结为一个字,这个字读作……利!”
可沈烈旋风般转过身,低喝道:“错了!”
沈烈一本端庄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收回一声轻响,恐怕粉碎了这来之不易的浪漫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