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笑道:“是有些不长眼的小蟊贼。”
我昂首望着叶思忠，嘲弄道:“那你道何时方才是恰当时节？”
我也是一叹，给世人斟满酒，举杯敬了戚都督一杯，方低声道：“都督，请容启蓝禀报。鄙人幼时不学，实在好笑，但舞勺之年曾遇高人传授技艺。师满艺成时，师父曾送我谒语，言下之意我并非仕进之命，若从政，则命不久。故启蓝不敢违背天命耳。”
我持续道:“既如此，我便做个合格的马前卒、出头鸟吧！只是我有一事相求。”
我端起茶，抿了一口，细心看着杯盖的斑纹，悄悄笑道:“他们既当我是马前卒，必欲除之而后快，如此说来，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亦当除却他们的马前一卒啊！”
戚都督摆摆手道:“你坐！我的功绩在选将用人，你的功绩在临阵批示，这个不需辩白，跑不了的。思忠，你说是也不是？”
叶思忠欣然答道:“启蓝年纪虽幼，倒是屡建奇功，实为都督左膀右臂之才，朝廷栋梁之资！”说着，他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对我一向不肯经心全意留下来奉养朝廷非常遗憾，但人各有志嘛。只听他持续说道:“如此人才，必然要从厚封赏，毫不能便放了去！”
戚都督大惊：“如此之事如何晓得！你却晓得些甚么？”
我赶紧起家抱拳，谦谢道:“全赖都督批示有方！”
我点头道:“我与东洋商会结合，正欲拓展南洋停业。家人此去，却也有个谋生。”
叶思忠问道:“对此事，我也有迷惑，但总感觉如果他们，仿佛来的太快了些吧！”
次日，恰是蒲月初五，端阳节。戚都督在中军大帐设席接待重将。戚都督海量，挨个桌子敬了一圈，又受了世人两圈敬酒，犹自复苏如常。世人也是觥筹交叉，不亦乐乎。这中间有人来，有人走，来的不晓得有谁，走的却有游击将军闫崇泗。
第二天一早，营中就群情纷繁，说明天夜间，游击将军闫崇泗家中夜宴时，酒菜不限，随便取吃，连仆人们都赐了酒，世人皆喝的酣醉。未曾想，伙夫醉酒，伙房火源措置不当，导致半夜失火！
军中都说，闫崇泗将军爱才，家中豢养了一群门人，想必提早分开，是要去与门人们宴会吧。据墨回应，闫府的，确设了大宴，一里手小、门人共三十余口，于院中喝酒，非常镇静。我听了内心也非常欢畅，毕竟人活着就应当享用，谁晓得甚么时候就没法享用了，还是要及时行乐啊！
我看着戚都督，半晌方道:“马六甲。”
叶思忠也是急道：“启蓝，此话不成乱讲啊！”
当夜子时，行营中皆已歇息，戚都督命人悄悄将我和叶思忠叫到他的车里。我二人掀帘出来，却见车内敞亮，配房中间的炕桌上摆着四样小菜，两壶酒。我二人见过戚都督，分两侧坐定。
我点点头，又喝了一杯酒，问了戚都督一句话：“大人，你可知首辅阳寿多少？”
戚都督哈哈大笑，抚掌道:“晓得你稀有，你却筹办如何应对？”
夜间西风疾骤，风助火势，火仗风威，一时候竟然引的全院皆燃。打更的老头儿瞥见了，仓猝拍门，院内倒是一片鼾声。待得老头儿叫来城卫军，整座院子已经烧了个七七八八。火势毁灭已是临晨，这院子烧的尽是断壁残垣，一家人，连带门人共三十五口，尽皆烧成焦炭......朝晨时戚都督亲身前去巡查，见状大怒，命令，军中将士不得私行喝酒，违令者军法服侍。如此如此，不一而足。
戚都督不悦道：“我视你为亲信，你却用懵懂之言唬我！启蓝，你让本都督实在绝望啊！”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点头淡淡说道:“他们殉死前，曾喊尼兰可汗为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