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走进书房,行过礼,便坐了下来。
“先生,不知小伯爷的高堂为何没有担当伯位?”
他缓缓扬起笑容,道:“不愧是小诸葛沈三郎,你且说下去。”
刘源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接着道:“现在的诚意伯爵位,乃是我的悌侄刘世延。”
刘源略微顿了顿,道:“嫂嫂暮年诞来世延以后,因气血两亏,固然府上极尽尽力为其悉心保养,却只撑了两年工夫便去了。而后堂兄多忙于五军都督府上兵事,一次外出兵戈,补料战死疆场,世延当时才七岁,自小痛失双亲,便是在先伯爷膝下环抱,在府上府下世人宠溺下长大的,又因为交了些狐朋狗友,才成了本日这般模样。”
江柳愖咬了一口点心,因为抢着要说话,囫囵的吞了下去,道:“为国为民,如何会扬恶名?”
“哦?”刘源笑着道:“竟然去武学了啊,不过也好,是一条路。他的资质不如你,对于学业的朴拙也不如你,但却浑厚赤城,考取科举困难,说不定考武举轻易些。”
刘源微微一笑,问道:“沈昌现下如何了?”
刘孙氏更加心疼,道:“师娘等着看你鱼跃龙门,名扬天下。”
“沈三,为师有一事,想问问你的意义。”
刘源笑着道:“我国以农耕为本,你来自豪门,现在科举,还能想着父老乡亲,实属不易,这比你衣锦回籍更让为师高兴。”
第六百六十九章
沈康摇点头,抬手为恩师斟了一杯茶。
刘源道:“你可知这诚意伯府现在的当家人是谁?”
沈康缓缓扬起笑容,暴露洁白整齐的牙齿,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闪动着晶亮的光芒。
他略浅笑了笑,接着缓缓的道:“伯父不禄之前,将世延与诚意伯府拜托给我,因而我便分开了汝宁府返来。”
沈康道:“先人已逝,再厚重的光芒,也有散去之日,想要光大刘家,便定要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玉树临门,枝繁叶茂,才气耐久不衰。”
刘源教诲门生,向来都是更看重品德的,沈康鱼跃龙门之际,还能念着本身的苦出身,念着困苦的父老乡亲,怎能不让他欢畅呢。
“我虽素知世延玩世不恭,但经年不见,总抱着一丝希冀返来。只是一见世延,我却大失所望。”
刘孙氏笑道:“世上很多事都是说不明白的,师娘信赖,以你的品德,不管做了甚么,都是为国为民着想。”
沈康笑着点头,道:“门生也是如此以为的,只是当时二兄要去武学家中父母还禁止过呢。”
沈康笑着道:“多谢师娘。”
沈康点点头,道:“本来如此。”
沈康笑着道:“是先生教诲有方。”顿了顿,道:“王允已经考取秀才功名了,但是不肯意再去科举,便在村中开设书院,为孺子开蒙授业。”
刘孙氏却有些泪目,缓缓的抬手擦擦眼睛,道:“你这孩子,忒让民气疼,清楚小小的年纪,却总做些大人的事。要去县里读书,还想着那么多人的不易,不过是游学罢了,却敢下城去和那些倭寇厮杀,孩子,你还小,今后可不敢如此托大了。”
沈康浅笑道:“只怕这名却不是好名呢。”
刘源从未想过要放弃刘世延,这三年来,一门心机的教诲这一个,早已经心力蕉萃。
沈康哪有不承诺的事理,还未听甚么事,便道:“先生固然开口,只要沈三能做到,毫不推让。”
刘源笑道:“小子不必推却,我家夫人早已安排好了院落。来了此处,便只当自家,快派人将家仆接来吧。”
现在沈康一言,倒是让他有些豁然开畅的感受。
刘孙氏道:“那你如果死了呢?也不过是疆场上的知名之魂啊,想想你家中的父母兄弟,他们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