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你穷疯了吧,沈家哪来的银子?”一个村邻问道。
沈康微微一怔,一是他没想到人能够无耻到这类境地,二是没想到无耻到这类境地的人还能安然活到这么大年纪。
“滚蛋!谁要喝棒子面粥!”王二神采通红,气得胸口不断起伏。转眸看向沈康去。
沈昌的声音正值小童向少年过渡的阶段,实在唱起歌来也不如何动听,可词与调却令沈康这个陈年的失聪失语之人倍感别致。
王二听了这话不但没有脸红,反而洋洋对劲,嘲笑一声道:“沈三,乖乖把银子给我,然后让沈成把宁娘嫁给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要不然,哼!别怪我不念着乡里乡亲的情分,到时候连坐你们一家人下大狱,你们就算哭求我也没用!”
二人才走到路拐,便听到从自家院里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间杂着妇人的叫骂声。
沈昌可算是找到沈康不会的一样,贰内心乃至有些小小的镇静,哼唱着道:“丙午之冬,发沔口,丁未正月二日,道金陵,北望淮楚,风月清淑,小舟挂席,容与波上。嗯嗯啊啊...”
沈昌站在沈康身前,单手拿着一把镐头,道:“从速滚,我动手可没轻重。”
沈昌略有些对劲的道:“我听大姐唱过就记下来了,实在我唱的不好,等回家让大姐唱给你听。”
静,氛围停止活动。
沈康撇撇嘴,他上辈子但是聋哑人啊,哪会唱甚么当代歌儿,只是随心所欲的哼了几声罢了,哪有那么刺耳?
王二抓耳挠腮:“是真的!”
沈康轻笑了一声,一把将水瓢扔回了桶里,水花飞溅而起。他负手走到王二面前,安闲而笑道:“你想要银子是不是?”
沈康低笑着道:“你说说,谁会信赖你嘴里说出来的话?谁会信赖我家真的有银子?”
王二摸索的喊道:“沈家有银子!一大袋!”
王二叉着腰站在沈王氏面前,他双手环绕在胸前,以左腿为支点,另一腿略微岔开,活像鲁迅先生笔下的杨二嫂――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沈康勾勾手指,表示他凑到前面来,王二半信半疑的靠过甚去,沈康浅笑着低声道:“三日今后子时,你到后山的坟茔地来,我奉告你银子是哪儿来的。”
沈康故作难堪的蹙了蹙眉,游移的道:“这银子的来路,本就是走的阴路,那是我和二兄冒死拿返来的。今儿你连带着你娘就算磕死在这,我也半分不会给你。”
只见一个老妇气喘吁吁的趴在进门处,浑身满脸的泥泞,正颤颤巍巍的抬手像是想说甚么。
“放你娘的狗屁!”沈王氏痛骂一声,转手抄起院子里的扫帚,直朝着王二脸上号召了畴昔。
王二也不傻,轻哼一声道:“我,我不去,坟茔地闹鬼,我才不去!你乖乖把银子给了我,不然我就闹得你家鸡犬不宁!”
沈昌低笑着听他说完,一挺胸口,抬手勾住沈康的肩膀道:“没题目,敢拿那对死鱼招子瞄着大姐,当我们沈家好欺负!咱俩给他点色彩看看。”
沈康回击搭在他背上,俩人似地痞地痞普通,毫无形象可言。他撇嘴点头:“给他色彩,让他开个大染坊,噎死他。”
“拯救啊!打死人啦!大伙儿快来评评理啊!”
俩人贼兮兮的相视而笑,疯跑向家里去。
王二顿时神采一急,仿佛作势要大喊似的,转而一想,本身的话倒真没人肯信。
他眼眸一亮,问道:“这是姜夔所作的杏花天影,我见过词却没听过曲子,曲子...虽有些烦复,但也清丽,好听!”
二人相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跑到院门外。
沈王氏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指着王二的鼻子骂道:“你个穷透腔的,跑到我家里来要银子,你昨儿晚睡屎尿坑里了吧!我家小三该你的欠你的,朝个孩子要钱,你另有脸活着,你如何不浸屎尿里淹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