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冲动,哭得几近喘不过气来了。
沈成想起白日里的事情,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憋得满脸通红,半晌回道:“爹等你们。”
沈康微微垂下头,轻声:“嗯。”算是答复。
“好儿子,快吃吧。”谢王氏抚抚他的头发,目光充满了垂怜。
谢林浑身一凛,顿时停了抽泣:“娘,你说甚么?”
接着,沈康转眸看向那一排排的牌位,面色沉着,童音童气的道:“爹先归去吧,天气将明,孩儿会和二兄一起回家的。”
沈康点着头,右手不自发的捻上左边袖口,小小的手指不断的摩挲着粗布的薄弱衣袖,道:“有人欺负你,我也会庇护你。”
“娘!爹同意的?爹让人去做的?太好了,太好了,烧死他们。”谢林洋洋对劲的笑了,本身总算是没白白的撒泼卖痴,内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却半分也没想过,自家祠堂被烧,那是多大的罪恶!
沈昌暗自捅捅他的小手,低声问道:“三儿,方才你和爹说甚么?他如何沉着脸像活力了似的?”
这话是至心的,讲事理和骂人都太爽了!
沈昌“恩”了一声,接着问:“阿谁“爽”是甚么意义?”
本身的父亲又为甚么拼了祖宗祠堂被毁,也要杀了沈家父子。
“字典,又是甚么?”
村长家里,谢林正被罚在房里跪着,谢王氏拎着食盒走进房。
沈康暴露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回道:“是康儿打动出错,怪不得爹。”
此时,一道乌黑的人影一闪身,从后院的狗洞溜了出去,踩着雪地消逝在夜空下。
“啊...我病中无事时背过字典。”
外头的青衣护院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骂道:“他奶奶的,甚么鬼气候,干冷干冷的要性命。”
谢王氏想了想,又抬眼谨慎的打量内里,收回目光道:“今晚沈家父子三人都在祠堂,你爹已经安排好了,一把火把他们都烧死,明儿一早就没事了。”说着,她的目光逾发阴狠:“老娘就看着,谁还敢欺我儿?”
沈康道:“没啥,就是感觉活着太好了,能闻声,能说话,太...爽了。”
沈康抬眸看了看前面带路的护院,见两人低声谈天并没重视,将食指放在唇边表示他噤声,沈昌迷惑的看着他。
谢林翻开谢王氏带来的食盒,一股浓烈的饭香味传来:“真香。”
“二兄,小声点,那狗洞到底还在不在?”
沈康侧眸看着地上的影子,一双小手微微握紧,这就是家人。
沈康道:“我受伤身子弱,可你也受伤了,你先披着,等我冷了再向你要。”暗自喃喃的道:“揍人,还真爽。”
将近丑时,村里早已堕入一片安宁,远山偶尔传来一声野兽的嚎叫声,让人不自发的打了个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