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冷静低头捡起手帕,道:“沈兄,盗窟里对我们都不错,没有人会暗害小弟的,你若不走,我上面的打算便难之前行了,快走吧。”
江柳愖蓦地翻开车帘,车外却早就没有了敬荣的踪迹,而他昂首一看,不远处就是凤阳府的城门口。
敬荣满脸堆笑,道:“回官爷的话,小的是村里的卖货郎,要进城去进点儿新奇玩意儿。”
蝶舞朝晨出城拜神,回转之时,却见城门口堆积了很多人,模糊闻声有群情声和悲憾的哭声,因为此处堆积的人实在太多,马车没法通过,车夫便停下了马车,在中间等等。
“这小子如何了?”
江柳愖咬紧牙关,不去回嘴。
江柳愖闻声熟谙之人的声音,不由得一怔,抬眼看去,问道:“蝶舞女人?”
江柳愖遵循敬荣教的话,回道:“小,小的,小的是跟哥哥去进货的。”
蝶舞略微想了想,从中间顺手拿起了面纱,戴在脸上,撩开车帘,丫环扶着下了车。
蝶舞微微蹙眉,问道:“外头如何了?”
这份恩典,这份交谊,将面前的手帕打湿。
蝶舞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定睛一瞧,公然是江柳愖!
敬荣躲在一旁微微蹙眉,轻叹了一口气,不由得从内心深处收回一声赞叹,道:“人生得此老友,真乃不负此生。”他凝眸看了看江柳愖,回身朝城门内走去。
江柳愖点点头,跟从厥后。
沈康笑道:“只不过是先行一步罢了,沈兄不必担忧,快走吧。”
这一刻,江柳愖却没有涓滴的高兴,他缓缓的下了车,一步一步,脚步沉重的走近城门,轻叹一口气,道:“沈康,本日我受你拯救之恩,来日,定不相负!”
江柳愖眉心不自发的蹙紧,问道:“你为何...”
蝶舞戴着面纱,由丫环扶着往城门里走,特地绕过人群堆积之处,正在此时,闻声有人喊道“你这小子,当真是气煞我也。”
官兵笑了笑道:“瞅你那怯懦的熊样。”
官兵瞅着江柳愖浑身颤栗的模样,摆摆手,满不在乎的道:“滚吧,滚吧!”
江柳愖依言行事,打扮成了浅显人家的少年,敬荣背起货担,道:“我们走吧。”
车夫道:“不知啊,仿佛是一个少年在城门处哭着不肯走,也不晓得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