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两侧树“躲避”“寂静”两块大木牌。
白启常的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看着他们。
这话说的干脆,也是带了些孩子气的怒意。
这声音庄严而降落,让人不自发的严峻起来,沈康竟有些被这气场压抑住的感受。
他这是想要将他们都拉下水啊!
沈康微微蹙眉,转眸看向王麓操,苦笑道:“此次,是小弟扳连王兄。”
白启常被衙差带出人群来,他咬着牙看向王麓操,似是在扣问普通。
如果真的,他该如何办?
这时候,徐聪自门外被衙差带进门来。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高喊道:“大人,门生有状要告!”
江柳愖几步从后堂走出来,对着白知府一拱手,然后撩袍跪地,扬声道:“白知府,门生江柳愖也曾去过王家做客,如果王家有逾制之处,所见之人皆是同罪,请大人治门生的罪吧。”
堂下的林轩之笑了笑,对一旁的同窗道:“思路腐败,铁齿铜牙,这沈康的唇舌可真是了不得。”
只一刹时的工夫,白启常转过甚,双膝跪地:“门生白启常,叩见知府大人。”
白启常嘴唇微颤,只听堂下徐聪字字清楚的道:“白启常曾做客王府,亲目睹证王氏逾制之梁,并亲口将此事奉告门生,别的,青州江柳愖也同是包庇谋反之人,请大人传那几人上堂对峙。”
白知府责问道:“王麓操,沈康,你二人有何话说?”
徐聪连他也想害!
“哈哈。”林轩之笑了笑,目光转回公堂之上,内心的严峻竟然荡然无存了。
他转眸看向徐聪,问道:“徐兄可曾去过王家?你口中那逾制之梁,是亲眼所见还是耳闻?如果亲眼所见,敢问,何时所见?如果仅凭耳闻便来此状告王兄,那便是不经查实之言,是诬告!我大明太祖天子活着之时,定下了大明法规,徐兄可知,诬告别人,是要杖责八十,监禁三年的!而视其轻重,还可酌情重判!你诬告王兄家属企图谋反,但是下半生都想在知府大牢中度过?”
徐聪仇恨的侧眸看向沈康,道:“事到现在你还想狡赖?”他拱手笑道:“大人,门生有人证!”倒是一句不提是亲眼所见还是耳闻。
一见是他,王麓操反而安下心来,他笑了笑,看向徐聪,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沈康在方才的一刹时都想明白了,不管这件事是否是从白启常口中传出来的,本日这般局面都不是徐聪能设想出来的。
沈康对于当代修建知之甚少,实在是不晓得王家的修建究竟犯了甚么忌讳,可听徐聪言之凿凿,又真的有些担忧。
徐聪瞋目看向他,眼神瞟向沈康道:“有仇不报非君子。”
郑东门妒忌浩然先生,连累到了先生门下弟子。他想要让邱志存借四大书院大比脱颖而出,操纵徐聪,操纵这件逾制的案子,为邱志存扫清门路。更首要的,是让浩然先生名声扫地。
他想到了四大书院大比,想到了郑东门,想到了邱志存,并快速的将这统统串连在一起。
白知府头戴乌纱,身着团绣绯色云燕的团领官服,腰佩束带,迈着大步来到公堂之上,朗然坐下。
只闻声“啪”的一声,惊堂木脆响传来,白知府厉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此言一出,惊便四座。
如何会是他?
沈康拱拱手,朝着白知府道:“门生沈康,有话要讲。”
徐聪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道:“便是知府府上三公子,白启常。”
江柳愖侧眸看向白启常,猜疑道:“白兄?他在说甚?”
三人同时抬眸看向白知府,徐聪拱手,大声道:“门生徐聪,回大人话。太仓王氏落户西平县,竟在府中私设歇山顶房屋,私用逾制之梁,罪同谋反。”他指向沈康道:“此学子与王麓操乃是至好老友,明知此事,包庇不报,罪同王氏,请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