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天子接口道:“贞儿,你危急之机能冒死救主,甚好!吾甚感激!”
此时皇宗子一声妈喊出来,才让她放下了心中大石,只感觉前面半年的辛苦,都没有白搭。正统天子也又惊又喜,笑道:“梓娘,都是你养得好!”
钱皇后在中间提示道:“姓万,叫贞儿。是母后指派了每逢1、五来看望皇儿的人。”
小皇子又喊了一声:“妈……妈妈……妈……”
太医哑然,他还弄不清万贞的详细身份,但能当上“救驾”一词的人,不伤人面的随便一些确切不是甚么大事。他也只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力,去掉心底原有的几分骄易,仔细心细地为万贞诊断,半晌才道:“万女官气血不畅,脏腑有些震惊,体表有瘀伤,但都是一时不适,伤得不重。只要肋下伤到了骨头,固然没断,但最好近期也不要做搬抬一类的重活。”
平时太医是不给浅显宫人看病治伤的,但明天坤宁宫侍卫环围,逐间搜刮,一派严峻肃杀,是小我都晓得必定出了大事,太医也顾不得自矜身份,从速过来给万贞治伤。
这两人说话,连钱皇后都不插口,万贞天然更是低头垂手的站着,诚恳得鹌鹑普通。中间的小皇子却还不懂事,见万贞在中间站着,就又咿咿呀呀的叫开了。
感激1YiKh投的月票~
万贞痛得直抽冷气,又不敢用力甩开,只得低声下气地劝他:“小殿下,这是手,不能吃的!快松开,我们让厨房找个好吃的咬好吗?”
正统天子打量了万贞一眼,神采间竟然很有几分感激之色,道:“嗯,吾记得你是母后那边,常陪皇儿一起的……”
钱皇火线才还端着中宫的架子理事,一见到天子却顿时软了下去,双目含泪的叫道:“皇爷!”
万贞忍了又忍,感觉还是身材要紧,一手将纱巾拿开了,道:“医者父母心,太医为治伤而来,只要医者病患,何分男女?请太医放心诊治,不必拘泥。”
她只说怕,正统天子便松了口气,扫了一眼乳母抱着的小皇子,安抚道:“皇儿这不是好好的吗?莫怕,吾晓得你抚养皇儿经心极力,并无不当。”
他一说话,小皇子却不往他那边转了,而是在钱皇后怀里伸直了腰,抬起小手在中间的万贞胳膊上也拍了拍。
钱皇后看出小皇子的意义,但从内心深处来讲,她并不乐意小皇子过于靠近万贞,当下哄他:“贞儿身上有伤,不能抱你,你和乳母在一起乖乖的,不要吵喔!”
太医从医箱里摸出两个瓷瓶,道:“跌打毁伤,数这来自滇中的白药最有神效。你拿去按剂外敷内服,用完了叫人出宫再买两瓶,也就差未几了。”
万贞之前没有直接打仗过天子,面对这俄然至极的感激,满腹惶惑,赶紧道:“奴奉太后娘娘之命而来,自当尽忠职守,保护小殿下。”
小皇子咯咯直笑,总算把万贞的手放开了,一边笑一边往皇后怀里藏,万贞看看他这神采,心一动,轻叫起来:“皇后娘娘,小殿下这个……莫不是见您不欢畅,用心逗您高兴?”
这一下,不止钱皇后发楞,万贞也呆了呆,俄然感觉心中一暖,笑道:“小殿下,您这是也安抚我吗?我没事……我……”
小孩子不能节制声带,收回的声音多反复含混,但不管如何含混,这声“妈”倒是清清楚楚地让人听到了。钱皇后欣喜过火,猛的把小皇子抱了起来,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笑叫:“皇爷,您听到了吗?皇儿喊我‘妈’了!我儿会喊‘妈’了!”
万贞被小皇子紧拉动手指不放,姿式别扭极了,但想把手抽出来吧,小皇子又委曲得直噘嘴。钱皇后表情好,被她摆布难堪逗得发笑,赶紧又哄小皇子放手。小皇子哪肯听话,不止不放手,还把万贞的手拉到嘴边,暴露新发不久的两颗糯米牙叭嗒就是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