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眉开眼笑,满口承诺:“晓得啦!”
说到朝政,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道:“你父亲办事谨慎虔诚,我想把他的职位再调一调,资格足了,就把锦衣卫交给他。另有万安,既然认了是你的族侄,也调到礼部历练着,看看当不当用。”
昭德宫有门直通前三殿,万贞预算了一下时候,把小秋和秀秀报上来的事措置了一下,便回了东暖阁。
现在宫务都由万贞实际掌控,要调人直接从册上一勾就行,俄然带个脸都被打肿了的小女人过来,不由小秋猎奇:“姑姑,你从那里捡来这么个小丫头?”
她不肯小女人被夏时的暗影所罩,转头细心打量了她一下,笑道:“嗯,公然秀美清丽,风致出众。夏时这老寺人,目光还是很好的。长得标致并不是罪恶。到了我这边,放心当差罢,不会有人敢逼迫你做妾的。”
秀秀笑道:“只要真舍得刻苦,就能成一半的才了。”
当时因为宗族势大,官方素有皇权不下乡之说。朱见深以中旨点选的官员不居高位,多是发到各县随亲民官办事,企图在于与胥吏争夺处所的治权,对政局的影响实在不大。群臣见天子刚强己见,不肯撤回中旨,也就只能做罢。
彭时率群臣在左顺门外大哭力谏,夏时惊骇,周太后也不敢相强,这才勉强将钱太后的身后事办好。
李唐妹因为聪敏过人,默算过人,现在已经是秀秀部下的得力臂助。这丫头喜好万贞较着多过对天子的虔诚,一点都不乐意她跟别人争宠,附和的点头:“皇爷如果内心有娘娘,凭她是那里冒出来的妖精,也吃不了!如果没有,争也没用!”
秀秀资质有限,胜在勤恳细心,尽管东宫的库藏还罢了,执掌昭德宫和天子的私库却有些吃力,急需能文会算又信得过的人帮衬,一听就从速问:“甚么人啊?”
去了将她拘在宫里的紧箍咒,她连脚步都轻巧了起来,看着他皱眉头痛的模样,从速过来帮他取冠按摩,笑问:“你和商先生说话了没?”
万贞看李唐妹另有些瑟缩,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随这位秀姑姑去罢!好好学个一技之长,才是最好的立品之本。”
她没有在朝的经历,不是这个别系培养出来的人,又怕对朱见深产生不好的影响,在政务上不敢等闲干与。但又忍不住想让这个天下变好一些,便在平常办理皇庄之余,筹办借用各地寺庙道观,试建慈悲体系;提拔培养数学、天文、地理、农学方面的人才;体味外洋的环境,看是否要联络杜规语当年的旧部,推开海禁。千头万绪,纷繁难理,并没有过量的精力去管宫里这些庶务。
小秋顿时急了:“姑姑,您和太后娘娘的干系已经够僵了,您还……嫌费事不敷多吧!”
万贞娘家根柢寒薄,为了充分她的羽翼,他干脆将万贞在沂王府时使唤得力的人,不管出身都以中旨点了官,塞到各地去,想看看能不能有几个出挑的培养得起来。不经吏部提拔的官员,天子中旨任用的私臣,都被称为传奉官。之前固然也有,但数量没有现在多。一时群臣鼎沸,指责天子将国度公器当作人主私器,不是帝王正道。
李贤职位超然,更兼自知光阴无多,总要有人接继其位,接到天子御笔丹青,呵呵一笑便罢。彭时与吕原、李贤都相处得好,对商辂入阁却一样不喜,对着画中的隐喻哭笑不得。至于商辂,倒是深感帝恩,拱手道:“陛下拳拳之意,微臣肝脑涂地,不敷为报。”
万贞对原身的父兄几无豪情,至于认亲的万安,更是好处来往,并不肯意他们因为本身而显荣超升,皱眉道:“有才气的话,用他们无妨,但特别恩宠,倒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