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怒声喝道:“你们这些阉奴,一昧迎奉主上,不加劝谏,任他纵情声色!若不是你们保举娼女入宫,刮骨抽精,监国安能英年如此?竟然有脸见我!滚!十足给我滚!”
景泰帝哼了一声,沉默了一下,俄然问:“兴安说,舒伴伴畴昔杀你了?”
沂王沉默了一下,感喟:“那我们走吧!”
景泰帝这才看到她身后的沂王和万贞,恚怒道:“你们就不该带她来!从速带她走!”
汪氏暴怒以后,稍稍规复了几分复苏,见万贞陪在中间,一副既担忧本身,又不放心肠往内里瞟的模样,晓得她是在担忧沂王,便道:“出来照看濬儿罢!我没事。”
若他有子,能立太子,上皇朱祁镇复辟,那就是明显白白的篡位,又岂会因为他病重而满朝文武都无人发声,连于谦也没法命令调集十团营勤王,只能束手就擒?
汪氏失魂落魄地走出正寝,殿中的帷幔被北风一吹,扑在她脸上。她倏尔失声痛哭,万贞扶着她,看她哭得肝肠寸断,也不由得眼眶发热。只不过这类伉俪断情离别的事,外人实在无从安慰。
万贞听得心中恻然。景泰帝与汪氏少年结发,但因为子息之事不快意,还在景泰帝为王时就已经埋下了婆媳成仇、伉俪反目标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