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景泰帝不止没有给东宫充分属官,不带太子插手经筵,连开蒙的学士都没有派一个过来。这哪是培养储君,几近就是像囚禁太上皇那样,将太子困在东宫。只不过比起南宫来,太子前去仁寿宫的途径还算畅达,没有阻绝罢了。
不止换季衣裳没有供应,连光禄寺给南宫送饭菜的人,也垂垂换成了媚君求上的小人,所送饭菜不但常有馊坏,且分量底子不敷供南宫高低人等裹腹。钱皇后只能每日勤做针线,托看管流派的锦衣卫换成饭食,勉强保持生存。
不但不准,景泰帝还再一次调剂了南宫的鉴戒。将南宫的大门门锁用铜汁灌注,平常仅用偏门边的小口,由光禄寺的人送些饮食。又任用靖远伯王骥为守备,抽调东厂番子,锦衣卫,五城兵马司分三班相互监督,层层设防,不准南宫里的人外出,也不准仁寿宫和东宫派人探视上皇。
秋去冬来,南宫高低没有过冬的衣服。钱皇后将金饰拆开,消了规制,托锦衣卫的看管换了棉花返来,本身织布裁衣,与樊氏和李氏日夜赶工,才将将制成新衣,支应畴昔。
这母子二人都已经盘算了要废太子的主张,只是迫于外朝压力,临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罢了。
吴太后想想儿子至今只得一子一女,而朱祁镇那边有宠的除了钱皇后不能生,周氏一子一女;万氏更是连得两子。心中就更是邪火难捺,森然道:“天子,你念伉俪情分,我也未几说甚么。但你子嗣薄弱,至今只得见济一子,就不为皇统持续考虑?”
梁芳气得脸都绿了,怒叫:“万侍!这但是太子……”
景泰帝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