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徐氏以徐德成为高祖。徐德成有子徐贤,徐贤有四子:仁、义、礼、智。
徐阶等人恭维完了,心中又过了一遍那副联句,随口道:“既然就在园中,可叫来一视资质。”
剩下的两房,徐礼入赘郡城黄氏,徐义返家奉迁泗泾。以是徐家从第三代起就分家两处,一为徐义的泗泾徐氏,一为徐礼的府城徐氏。
刁难徐诚是徐琨背后下的黑手,如何解释让人管园子却连个奴婢都不拨发?又如何解释将园子也算作财产,安了个空空如也的“掌柜”头衔就算了事?
这小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高呼其名,不过就是要踩一踩徐元佐的脸面,好叫世人晓得此人职位之低,尚不如一个小厮。
徐阶对一个瓶子却不挂记。他在中枢多年,拿到的犒赏早就记不清了。只是奇特道:“伴计如何会打碎家里的东西?”
徐元佐心中剔透,见当即就有大户放慢了手脚,明显是对他的身份存疑。
“他不过就是个伴计。”徐琨见父亲对徐元佐上心,更加不悦道:“是才收在柜上的,归徐诚管。看模样便不是个机警人。前日还打碎了御赐的道祖出关葫芦瓶,早该逐了出去。”
徐璠道:“徐贺考童生是报过三代家门的,本县生员陆某为他具保,谁敢胡说?再者,只是父亲问起,我才如此作答,人家却未曾以亲戚寻上门来。”
“这等小事,唤个腿脚快的去便是,我们还是吃酒。”徐庆拉住徐诚。
那小厮正要发作,俄然脑后风起,只听啪地一声,倒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记。
徐元佐挺直腰杆:“是谁叫我畴昔?你又是谁?”
自从徐阶宰执天下以后,松江徐氏想与他攀亲的不知凡几。乃至另有很多底子不是姓徐的人都要冒充徐氏,以是徐琨说有人攀附,看起来倒也有他的事理。
徐元佐此时正在冬园中与几位乡绅敲定文契,就是定金都收了好几十两,正可谓对劲,俄然闯进一个小厮,大声道:“徐元佐可在?有事叫你去秋园小花厅。”
此人恰是追来的徐诚。
这等文契、印信,如果管事拿出来天然无疑,但由一个小厮相类的人签订,却大有可疑之处。
徐璠见父亲面色阴沉下来,恐怕弄巧成拙,不敢再矫饰关子,道:“此人年方十五,很有勇敢急智,学名元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