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的一番话，说得老管家都有些感激了。
“倒是我也是对这起事件有所耳闻，清楚是你们扰乱余姚县城，在余姚杀人防火、劫掠一番、殛毙无辜百姓后才让朝堂震惊，命令浙江巡抚扫灭双屿啊。”
两人都是微闭双眼、抿嘴不言，看似已经来了好久。
“你把阿烈带出去以后，天然就能仰仗着这层亲戚干系，与葡萄牙人加强干系，暗里贸易了。”
荆川先生轻咳了一声，将手中茶杯放下，说道：“汪帮主，我唐顺之现在已经不是朝廷官员了，天然不便再对宦海批评一二。”
“只是，这毛家父子两个之前帮了我徽帮那么多忙，我汪直总不能看着阿烈这孩子自此孤苦伶仃，本身却在外洋远走高飞吧？”
“不过，固然朱巡抚被免，官府比来也不像之前那么对你们喊打喊杀的，你汪帮主这么大摇大摆地在空中上行走也毕竟有些不好啊。”
老管家听了，拱手哈腰，正要说话时，却又听到唐顺之冷哼一声：“哼！你能直接与葡萄牙人买卖枪炮！？”
“枉他还是这浙江巡抚！就是这么巡抚处所百姓、治国安邦的吗！？”
唐顺之一看景象，不能再这么对峙下去了，便又话锋一转：“好啦好啦，我也不与你辩论了！我只问你一句，此番对谢家动手，是否是你汪帮主亲身命令并安排人手的！？”
全部客堂内里，呼吸的声音都清楚可闻。
估计是太久的等候让汪帮主胸中藏了一团闷气，便腾地站了起来，挥臂指向了厅外：“荆川先生一起过来也是亲眼看到这宁波府中那千家挂孝、千家痛哭流涕的场面吧！？”
只是在这座范围不小的园林式宅院里，方才给家中逝去之人过完七七祭奠后的陈迹还模糊可见。
唐顺之倒是嘲笑一声：“哼哼，汪帮主的设法不止这些吧？”
“前番攻杀谢家，因为徐海向谢家索债未果、又遭到谢家的热诚，肝火攻心之下，领着本身的第八舵和邓文俊、林碧川、沈南山他们的第六舵，趁着月黑风高，把谢家一举攻陷的。”
此中一名，身穿葛色的棉袍，手脸上古铜色的皮肤有些粗糙，像是常常劳作之人，但看起来气味平和、非常的温温儒雅。另一名虽是一身蓝色锦袍、也是儒生打扮，但倒是皮肤乌黑粗糙，看起来像是一个常常风吹日晒的人，倒并不像是儒生。
那位被叫做汪帮主的蓝袍男人听了，也不答话，走到客堂门口看了看内里的天气，又走了返来，一屁股坐下来：“那我就再等等，看过会阿烈能不能醒过来。”
“那朱纨老贼说杀就杀，置着万民于何地！？”
汪直脖子一抻：“我还能有甚么别的设法？”
“如果，那么你汪帮主素以仁义豪放的名声安在！？今后我唐顺之，便也不管之前如何，我们就此断交、各走各道！哪怕是对阵疆场也再无二话！”
“而葡萄牙人的枪炮，也只能由毛家父子出面才气采办的到。我大明朝廷，也是通过毛明之手，才买到了一些佛郎机炮停止仿造。”
汪直又跳了起来：“先生底子不能庇护好阿烈的！”
唐顺之无法地摇了点头道：“方才我已说过，你我都非朝堂中人，就不要再说朝堂上的事情了。”
来往的仆人们，尽是轻手蹑脚，谨慎翼翼地不收回一丝的声响。
唐顺之似笑非笑地瞟了瞟汪直，不待汪直回话，便又说道：“你说是为了阿烈着想，实际呢？”
“已经这么大半天了！”
乌黑泛红的面庞，将汪帮主的气愤透露得一清二楚，激昂的声音在大厅当中回荡。
“先生也晓得，徽帮说是一个帮派，聚众数万、通达四海，但是倒是常日里各舵自行其事、并不甚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