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逸来到樊文予身边,轻声附耳道:“该去会会隔壁那位了,如此一来,知府衙门就不会袖手旁观了……”。
细细盯着邹荫看了半天,樊文予悄悄上前,而后俄然笑道:“邹公子,如何说我们也算是同事一场,事已至此,本县再给你一个机遇,如果你能从实招来,或许能争夺个从轻惩罚”。
此时,里屋两个差役却交头接耳、窃保私语道:“当差这么多年,还从未遇过这么好的差事,沈头交代的就是让咱兄弟俩在这放开了吃,放开了喝,然后再呼呼大睡”。
此处独门小院,若他们三人出来极易透露,而门外还要留人把风,不然有外人进入都不晓得。看来,只能按罗英所说的办了。
此事由罗英在窗外听他们亲口所言,当时屋内只要他们二人,邹荫当然信赖是那名男人供述。
末端,他弥补道:“现在邹荫被禁止出城,就是此人卖力运送”。
听闻此言,他满身瘫软,耷拉着头,感受连出气的力量都没有了。
傍晚时分,沈尘带众差役回了县衙,临走之时他站在门口大声喝道:“给老子盯紧了,如果飞出去一只苍蝇,看老子如何清算你们两个兔崽子”。
县衙不远处的那座小院里,宋洛儿与丫环桂儿正说着话,仲姝去了陆家庄,仲逸还一大早出去还未返来,小院里冷僻了很多,桂儿上街时已听到了关于邹家之事,以是她们对此早有筹办。
管家笑道:“谁还不吃个饭呢?这么冷的天,我们号召不周反倒不好向你们沈捕头交代了”。
夜幕下,樊文予连夜提讯邹荫与那名中年男人。
罗英不解道:“内里有知府衙门的人,我听的真真的,他说我们知府大人……”。
如果如许说,这邹家之银还牵涉其他不为人知之事,而邹小五被灭口也就不敷为怪了。
仲逸再次说道:“此事必然要埋没,让沈尘带两名可靠的兄弟便可”。
县衙里,樊文予正在客堂来回踱步,他不时焦心的望着窗外,却始终见不到仲逸与罗氏兄弟的身影。
晚餐后,行人们纷繁往回走,气候酷寒,一些店铺便早早关门打烊,只要屋内热热的柴炭火才是最令人神驰的。
半晌以后,一名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邹荫与他一前一后走街过巷,很快便消逝在夜色中……
本来如此?没想到猜疑数月的一桩命案竟是如此结局?若当初顺着香雪的供述查下去,何来现在这出冤案呢?
宋洛儿还欲诘问,仲逸却上前悄悄将她抱住,嘴里喃喃道:“娘子,天气不早了,我们早点歇了吧……”。
回到城东的小院时,仲逸看到房中灯还亮着,丫环桂儿早已入眠,洛儿还在等着他。
宋洛儿莞尔一笑:“忙一天了,你不累啊……”。
“邹荫,事到现在,你另有甚么要说的?”,樊文予厉声喝道:“快说,你是如何殛毙邹小五的?”。
沈尘在不远处待命,晚餐后他便叮咛快班的这帮差役随时筹办,可时候过了这么久还未见动静,很多人已开打着打盹,内心却想着:看来今晚是没戏了。
半晌以后,沈尘带着两名亲信仓促而来。
“哎,我小五哥命苦啊”,听到邹小五,邹荫竟哭诉道:“当时藏银之地还在邹家大院后花圃的假山下,此处制止闲人收支,谁知恰好被他撞见”。
邹荫泪流满面道:“樊大人,此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即便我不下毒,隔壁那位也不会放过他的……”。
“明白,我这就去……”,罗英立即回身朝县衙奔去。
罗英点点头,墙根下,他悄悄一跃便翻了出来,蹑手蹑脚来到窗下,通过裂缝向里望去,只见二人正围在一张小圆桌前小酌,半晌以后,邹荫对那名被中年男人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