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立即一阵骚动,却听台上咳嗽一声,世人这才仓猝闭住了嘴巴。
“不会吧?这些人如何看着都不像是倭贼”,刘三内心出现嘀咕,不过半晌以后他很快自嘲起来:“管他呢,归正我能够交差了,最起码他们确切是陌生面孔”。
换到其他场合,此番话定能引来哄堂大笑,但在这布政使司衙门里,在吴绍然面前,可就不敢这么猖獗了,世人最多也就是微微点头罢了。
而刘三本身内心却一清二楚:这只是个幌子。
……
憋的太久,本来好多压根不知布政使为何职的人们,此次却打心眼里感激他,不然他们城外的亲人没法团聚,这个春节都不晓得该如何过了。
“快去,禀告樊知县,城中又进三个陌生人”,刘三不放心道:“樊知县沉痾在身,必然要奉告仲先生,六个,是六个生人……”。
与此同时,樊文予命沈尘奥妙遴选二十名夺目无能的差役候在县衙,随时待命。
当然,也有一些没法赶回故乡的外来商客进城住店,因蠡县的保卫松弛,他们就图个平静,在城中的堆栈随便一住也算是个不错的挑选。
就在他筹办揉揉双眼之时,几个身影再次向城门口走来,他决计收住目光,心中倒是一阵惊颤:“方才出来三个,这又是三个,统共六个……”。
刘三哼着小曲,脸上尽是欢乐之情,他干脆拿出一根铁棍用力扒拉着火盆里的柴炭,半晌以后火星四溅,差点蹦到他的眼睛里。
吴绍然严令道:“从明日起,各府、州县持续加派人手,那怕是征调壮丁也行,在城中、城外、山村、山谷,总之只要有能够藏人的处所都搜一遍,阵容必然要大。本官刚见过批示使大人,他们那边也会增加人手”。
至于他们的知县为何得这场病,城中百姓们的说法并不同一。
就在决定翻开城门前一日,樊文予伶仃传见了刘三,当时仲逸也在场。
这一点,与蠡县恰好相反。
县衙中大部分差役被派到各山村、盗窟、山谷,而蠡县城中保卫则较着松弛下来,城门口虽设岗设哨,但已全无昔日的严格查问,看上去也就是走个过场,做做模样罢了。
刘三表示四周的人不要乱了阵脚,他持续扒拉着柴炭,嘴里却微微道:“兄弟们听我说,城中要出大事了,大师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谁如果慌了神,老子扒了他的皮”。
其他州县还是在一片鸡犬不宁的鹤戾声中度过,惶恐与惊骇远远盖过了节日的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