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宁在重修华盖殿的时候,立了功,可比起阮安,可就差得很远了,任命为工部郎中,已经是不错的了。
奉天殿里的氛围有些对峙,朱祁镇执掌大权第一天,第一份旨令还没有颁布下去,就被打了脸,实在下不了台。
朱祁镇不由得把目光看向张辅,以及蒋贵等从麓川返来的将领,这些人欠着泽宁一个大情面,在这个关头,但愿他们出面讲一句。
奉天殿里的这些人,有谁不是政绩出众的,不然,也没法在奉天殿里安身的。
户部尚书王佐仓猝转移话题,上前奏道:“皇上,杨阁老入阁四十余年,忠心为国,到头来,竟然因为其子而落得名誉受损,这事早不产生,晚不产生,恰幸亏这个时候被揪出来,这必然有诡计,作为钦犯,泽宁私行回京,策划了此事,搅乱朝局,他是佞臣,是奸臣,不成以入阁,请皇上三思。”
“皇上,逆贼泽宁,暗害圣驾,罪无可赦,该当立即锁拿,押赴西市斩首!”
特别是杨士奇一倒,群臣无首,必然会有很多大臣望风而降。
朱祁镇看到一大片文官向他扑来,决定提早从善如流,不再提尚书之职,改口道:“担负侍郎之职。”
“好,那就先去工……去户部担负……”
额,皇上太欺负人了吧,有这么护短的吗?
“爱卿,杨士奇一倒,内阁就成了烂摊子,这么点事情都措置不好,朕太绝望了,朕决定,由你入阁,接了杨士奇的位置。”
“皇上!”群臣们一如既往的反对,朱祁镇感受神采真的挂不往了,把龙案一拍,怒道:“是朕当天子,还是你们当天子?”
功劳贵戚们确切诚恳了,几近都不吭声,可文臣们却更加斗志激昂,吼声一潮压过一潮。
大殿里吵成一片,各抒已见,有极力反对的,有以死相逼的,没一个同意的,看到文臣们众志成城,而功劳贵戚又沉默不言,上朝之前还心对劲满,大志勃勃的朱祁镇不由有些悲观,也有些泄气。
“皇上,千万不成!”泽宁一声惨叫,不但吓着了朱祁镇,也把王振给吓得一大跳,奉天殿的大臣们,也吓得吼怒不已。
朱祁镇持续说道:“哼,这么一个小小的刺客,抓捕了近一年,连小我影都不见,刑部渎职。”
“在云南平叛中,官兵在上江寨一战,死伤四万多人,战事堕入胶着的时候,泽爱卿献上火油飞弹,一夜之间即击溃叛军,立下首功。在杉木笼一战,官兵堕入叛军的骚扰,每天都死伤数百乃至上千官兵,在马鞍山一战,伤亡更是高达三万多,又是泽爱卿,献上飞天火龙,这个名字起的好啊,把杉木笼的叛军烧了个尽光。泽爱卿二次立下首功,固然他从不邀功,可朝廷岂能孤负了他,任命他为户部侍郎,不过三品官阶,有何不成?”
对了,朱祁镇想起了泽宁在麓川平叛的表示,在官兵二次碰到危急的时候,二次推出大杀器,从而将麓川军一举毁灭。
朱祁镇本来觉得,皇太后退居后宫,不再过问政事,他便大权在握,不再像之前那样受人欺负了。
“额!”朱祁镇被问住了,他感觉泽宁是皇祖母看中的人,又到处保护他,也有才学,可天子任免大臣,可不能凭感受办事,总得说出个道道来,政绩是最首要的。
“皇上为何要升任泽宁为户部侍郎之职?”
跟这些人打了八七年的交道,明天赋算是真正领教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有多短长,能征惯战的武将并不成怕,真正可骇是这群手不妙手提四两的读书人,打不得,骂又骂不过他们,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
华盖殿里的刺客一事,连皇太后都不提了,这些人仍然揪着刺客一事不放,朱祁镇是真的不欢畅了,小脸冷冷的,龙吟道:“那口大箱子,虽说是泽爱卿派人送进宫的,不过,是朕命令不准查抄的,要论泽爱卿的罪过,朕就是同谋,要不要把朕也一起推到西市斩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