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饷的总额大抵是稳定,文登因为以小亩折算的原因吃了大亏,那么别的州县就多多极少占些便宜,而文登如果按实际地盘征收的话,那么他们减少的这份辽饷恐怕就要由别的州县来承担。
柳鹏苦笑了一声,他晓得文登这边的环境非常卑劣,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卑劣,也难怪孙推官这位代理知县直接带着文登缙绅与官吏来路上专门堵他。
“不是民生聊生,是官不聊生!”柳鹏又扔摇了点头说道:“官不聊生,我们在登莱做处所官,下至流外典史,上至知府同知,谁不是苦不堪言,谁不是官不聊生!”
固然文登营的大半兵力已经被抽调到辽东疆场,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柳鹏当然情愿孙推官脱手帮手:“如此甚好,毕竟这只是威海卫内部的事情,文登营不该当插手太多。”
孙昌龄完整没听懂柳鹏到底在说甚么:“柳少,你刚才说甚么?民逼官反?”
孙推官持续苦口婆心肠说道:“柳经历你这么想,本县本来是盐碱地极多,农户流亡甚众,特别是万历四十3、四年这一次天灾,县民几近尽为流民,现在全县在籍的丁口不过两三万人。”
如果在威海卫城,天然是威海卫的这些武官们占了上风,过江龙一定能压得住这些地头蛇,并且文登县内有威海、成山、靖海三卫,另有文登营这支气力颇强的矫捷武力,真要把威海卫惹急了,把文登营的捕倭军都请出来了,天然就有天大的费事了,搞不好不但没吞下威海卫反而惹了一身骚。
孙昌龄身为登州府推官,又是新科进士,本来没有甚么办不到的事情,但是在这件事情他也是束手无策,实在是无可何如用尽了统统手腕还是毫无体例,只能找柳鹏这个没法无天之徒来处理这个题目。
毕竟这不是登州府内部的小题目,而是牵涉到道臣、山东省乃至是户部、内阁的大事,只要这些衙门都同意了,文登县的题目才气获得完整处理。
“对了,柳少,我想就教一下,威海卫经历司这边你筹办交给谁卖力?我们既然是自家人,那我能够帮着你照顾威海卫这边的事件。”
这顶高帽可不好戴,柳鹏当即摇了点头说道:“人力有穷尽,这件究竟在是办不了!”
“是啊!”柳鹏反复了一遍本身刚才说过的新名词:“不是我们借秘密肇事,是上面不给老百姓活路,以是老百姓逼着我们肇事,闹一闹才气让朝廷晓得我们的短长!”
在这件事上,孙推官办起事更加便利一些,新科进士、登州府推官、文登知县这三个身份不管哪一个都能吓倒一群武官,何况孙推官兼具三重身份,文登营与文登三卫都在文登县的地盘上,很多事情需求文登县的共同。
“好一个官不聊生!”孙推官感觉柳鹏说得太好了:“柳经历公然是明白人,现在我们登州府真是官不聊生!”
正所谓覆水难收,辽饷征收既然有这么一个定规,那么事情想要挽回就千难万难。
而孙推官看到柳鹏对本身的安排非常对劲,当即又问回了老题目:“柳经历,您感觉我们文登县的辽饷该如那边理?”
孙推官明显是新进士,但是现在他的态度已经跟柳鹏几近分歧:“闹一闹才好,不闹了朝廷还觉得我们登莱各处金山银山,六十万石一句话就能变出来……”
“哎……”柳鹏不由叹了一口气:“但是我这边也是杯水车薪,孙推官,我说句大实话,不是我不脱手,是这件事太难办,要获咎的人又太多,太不好办啊!我对文登是很有豪情的,万历四十3、四十四年若不是我苦心施助,文登一县恐怕多死两三万丁口!”
固然从实际上说,文登营与文登三卫都有独立的地盘,但是有明一代卫所不竭行政化是大趋势,州县长官对卫所事件插手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到了晚明文登三卫固然谈不上是名存实亡,但实际面对文登县底子倔强不起来,毕竟这但是文登县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