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城离所城并不远,半天时候就能到。顾大锤一行凌晨解缆,晌午就到了,在陈雨的建议下,他们找了个饭店渐渐享用了午餐,才不急不忙地来到了批示使司的衙署。
有了符有地的承诺,陈雨完整放下心来。回到千户所后,他并没有立即解缆前去卫城,而是用心磨蹭了好几天,给符有地的运作留下空间。直到卫所那边持续下了几道号令过来,连顾大锤也拖不下去了,两人才解缆解缆。
顾大锤恭敬地答复:“劳烦批示使大人操心了。部属此次并非私行动用兵丁,而是应盐课司之请……”他遵循事前筹办好的说辞,把千户所共同处所缉查私盐的事重新到尾解释了一遍。
符有地嘿嘿一笑:“放在洪武朝,是绝无能够。不过到了现在嘛,卫所腐败到甚么样,你本身也清楚,人穷志短嘛,而朝廷指还望着盐税来弥补赋税的亏空呢。一个是烂泥扶不上墙,一个是下蛋的金鸡,哪个说话管用,一目了然。”
陈雨笑道:“那就多谢符巡检了。”
陈雨貌似不经意地翻开了布的一角,暴露了明晃晃的银锭,然后又悄悄地盖上。
谭一仑渐渐点着头,仿佛承认了顾大锤的解释。他眼睛瞟了一眼桌子上一份公文,心中对于如何措置这件事,已经有了主张,但是不会等闲松口。
“小人陈雨,是顾千户辖下一名总旗,此次有幸蒙大人召见,受宠若惊,特奉上土产多少,望大人笑纳。”
符有地笑眯眯地说:“实不相瞒,比来这一个多月,好几股盐枭被打压下去了,全部登州的私盐都收敛了很多,官盐的销路好了很多。别说威海卫一带的宁海场盐课司、登宁场盐课司、海沧场盐课司,就连都转运盐使司胶莱分司,都对你赞不断口。只要我报上去,说卫所要找你的费事,制止你帮手我们缉查私盐,那么私盐就会故态复萌。让盐课司那边的大人们晓得了,戋戋一道公文算得了甚么,让胶莱分司直接向威海卫施压也不是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