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大门非常厚重,开启时“咯吱”作响,内里黑黢黢的。
进了县狱以后,张远四下一看,见院墙颇高,正对着大门便是监狱,两侧则都是配房,想必是牢头和狱卒办公及值班住处。
康牢头转头笑道:“如何?这就受不住了?”
康牢头因常在其间走动,不消燃烧都走得非常别扭,胖衙役抱怨道:“康麻子你也太鄙吝了,点个油灯能废几文钱?”
张远不为所动,冷眼看他们到底有甚么手腕。
“嘁!这油钱你出吗?”康牢头头也不回的道。
张远颠末那间牢房时,扭头一看,却见那人蒙头垢面,因环境暗中却看不清模样,只感觉一股臭气劈面而来,不由下认识的捂住鼻子。
打发走来报信的胖衙役,鄙人首陪坐的冯典史略有些担忧的道:“我们收押了张远,别人也还罢了,只怕林知县那边不好交代啊……”
而康牢头和胖衙役,才真恰是受了高县丞的教唆,只不过现在还不晓得高县丞的企图,从他们二人的行动上,一时也难以猜想推断。
不太高县丞既然这么说,冯典史也只得点头应是。毕竟此次如果做的好,可就不但是几十两银子的小数量了……
“哼,何必向他交代?”方义文嘲笑道:“现在这县城里,谁的话管用?是他林知县,还是我们的二老爷?”
可这里呢?不但没有窗子,还是地下,阴冷潮湿,狭小低矮,明显是关押重犯的地点。
“来,我敬克峰兄一杯!”方义文端起酒杯,笑眯眯地对高县丞说道。只是他这嘴巴歪着,笑起来倒比哭还丢脸几分。
他们一走,牢房里顿时堕入了暗中当中。
张远淡然道:“高县丞既然如此抬爱,为何却藏头露尾的,不敢直接来见我?”
康牢头已翻开了最内里的这间牢房,将张远推将出来,关上牢门以后,在内里挂了重锁,然后和胖衙役低声嘀咕着一同拜别。
张远见康牢头四十多岁年纪,虽是牢头,身材却并不如何魁伟,乃至显得有些肥大。满脸麻子在夕照余晖中,仿佛月球上的陨石坑,若隐若现。
“瞎探听甚么?滚归去睡你的觉吧!”看来康牢头和此人很熟谙,虽是叱责却带着打趣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