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世人也反应过来,沈理方才的话有些不当。现在堂上另有外客,不管内幕如何,到底不该在外人面前提及此事。无风不起浪,如果传到内里,不免引发各种猜想,一不谨慎就损了沈氏一族清名。
沈举人之前的所谓老安人“顾恤”孙子的说辞,立时成了笑话。
见沈理话中有话,沈举人瞪着他,恼他节外生枝,不过族亲们目光烁烁,满脸猜疑的模样,仿佛他拒接就有甚么见不得人的阴私似的,他只能口中说着“不知礼的小牲口,那里有甚来由”,不好真的拦着世人去探看。
小厮回声出去,在灵堂门口与管家碰到正着,忙侧身避到一边。
他只当是简朴的差事,即便带了两个小厮过来,也没有强迫压人的意义,只是想着沈瑞病重的话,令人抬到前头去。
沈理只是杜口不言,不时望向门口,面上的体贴隐不住。沈理虽是沈家子孙,可出人头地却没借沈家宗族甚么光,反而全赖孙氏照拂才学业有成。不管沈氏其他族人如何,沈理确切是为孙氏之丧至心难过。若非如此,也不会在丁忧守制之时,接二连三地登门。
二房虽在数十年前老太爷入翰林院时便搬家都城,老太爷、老夫人也葬在都城,可因两位老爷现在都在宦海,大老爷官至侍郎,就是宗房族长,也要卖几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