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自是无话,慎重谢过。
王守仁亲身磨墨,又从笔筒里挑了一只小号羊毫,递给沈瑞。
沈瑞的视野在五宣脖颈上小小的凸起顿了顿,猎奇道:“五宣哥怎会做针线?
同沈家那些端方或者不端方的下人小厮比拟,五宣身上多了几分新鲜。只是不晓得,王守仁看上去那么“仙气”,如何忍耐五宣的话唠。
王守仁摸了摸下巴,表情甚好,道:“到底是我的弟子,这字写的松垮,见地倒是不俗……”
话音未落,他又折返回东屋,再返来时,手中已经捧着一个笸箩。笸箩里叠着崭新僧衣,另有针头线脑等物若隐若现。
五宣刚好缝好一只衣袖,昂首见沈瑞眼睛发直的模样,不由笑道:“方盯着大哥不眨眼,这回又看我哩,到底有甚都雅?”
两人又回到书房,五宣将笸箩撂在榻上,将炭盆里的火又拢了拢,添了几块碳,让屋子里和缓了些,方搽洁净手,拉了沈瑞到跟前:“来,叫我看看你身量。”
景星,大星,瑞星,德星,古谓现于有道之国;凤凰,瑞鸟,天下承平的意味。
他虽洋洋对劲,眼睛闪亮,好一番显摆,倒是并不令人生厌。沈瑞内心顾不上佩服他,只是有些不测他的年纪,这四尺多高的身材,稚嫩的娃娃脸,竟然已经十六岁,还真是人不成貌相。
沈瑞的视野不由看向五宣脖颈间,但是五宣低头做针线,甚么也看不到。沈瑞便又看向其耳朵,白白嫩嫩的耳垂光亮一片,倒是并无可疑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