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听着曾祖父这话并无与宗房对上的意义,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九哥,白疼了他十几年,关头时后倒是废料点心一个”老太爷听完,气得吹胡子瞪眼,恨声道。
但是他们是管事,年后随沈械到了二房,也不过是给二房几位老爷请了安,奉上礼单,没有人会去奉告他们二房择了谁做嗣子,留下谁又有甚么企图。
老太爷之前也不过一点点念想,想着沈宝姓子朴素,痴心书法,说不得能投二房三老爷眼缘。没想到,沈宝确切入了三老爷的眼,可三老爷却没有择其为嗣。不过三老爷既是用心教诲,对沈宝来讲只要好处。
正月里布庄的闹剧,使得他们前前后后丧失了小一万两银子,最后要不是沈械没有赶尽扑灭之意,那铺子只能停业了事。他们三房在都城扑腾了五年,也抵不过权势之下的一句话。
幸而沈珠现下留在京中,没有跟着二房二老爷一起返来,要不然事情也不好瞒下。
不过像沈宝、沈琴两个,即便没有渠道先寄家书返来,可也让自家房头的管事,带了手书返来,内里将进京后的事情详细写了,就是沈珠与沈珏的胶葛也没有落下。
沈琦已经跪了下去:“爹,儿子返来了”
又想到,族长太爷虽看着白发苍苍模样,可毕竟还活着。
七房、八房几位老爷、太太、齐聚此地。
沈玲在旁眼观鼻、鼻观心,诚恳地坐着。
如果本身老爹还在,二房说不得也不是现在这般景象,沈洲便也跟着感喟。
世情在此,贺家既然能将嫁奁铺陈得这般丰富面子,可见沈家四房聘财亦不菲。沈举人拿着前妻攒下的家财风风景光去聘继配,对远亲骨肉却虐待不慈,品德可见一斑。
沈珠酿下如此大祸,使得三房获咎族中最强的两个房头,老太爷这里除了最后的愤怒,竟连奖惩都不提,八十来岁的人竟然亲身去替曾孙赔罪,最底子的启事就是因为沈珠是秀才,被当作三房将来支柱。
“体例笨不说,也没找对人……宗房岂是那么好惹的?他倒真敢动手。且不说出继不出继的,沈珏如果然破了相,他的出息也保不住,宗房那爷俩可不是茹素的,我也一定能护着住他……”老太爷越说越气。
沈涌正值盛年,分炊后那点财产本身就能打理过来。到时怕是沈玲想要插手,嫡母也会防着他,毕竟他比嫡出弟弟年长十来岁。到时即便让他打理碎务,也是冷僻财产,恰好得了余暇,暗里读书。
沈瑛之前虽有家书寄返来,提及嗣子已定与二房二老爷回籍祭祖之事,可却没有提自家二弟会随二老爷南下。
老太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儿孙都是孽,我亲身去宗房代九哥请罪……只愿九哥能长了经验丨用心读书,早曰举业……只要宗房不究查此事,其他房头即便有闲话也只是闲话……”
族长太爷唏嘘道:“恍忽还记得当年我十余岁时,同四房太爷一道,常跟在你父切身后的景象,这一转眼连你们这一辈人都不年青了……”
沈琴、沈宝等人,不会对外鼓吹,可也不会瞒着自家人。
老太爷想要掩下此事,不过是自欺欺人。
四房嫡庶子嗣不繁,祖上又曾出过败家长辈,家道中落,沈洲一向觉得孙敏带着丰富的嫁奁嫁畴昔,会如鱼得水,那里想得孙氏会过的那般辛苦。
看了沈宝、沈琴的家书,老太爷笑道:“琴哥、宝哥他们都是好孩子,二房三老爷故意教诲,我们这两个房头可得承情……”
“侄儿沈洲见过叔父,给叔父存候了。”沈洲初度见族长太爷,两人又是没出五服的从堂叔侄,就双膝跪地,大礼相见。
至于三房老太爷之前的那句话,沈玲只当没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