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拿起茶细细品起,这可比在社学整日喝的大碗茶,不知强了多少。
又过了老久,门再度翻开,人未到声先闻,一口隧道绍兴话传来:“抱愧,抱愧,东翁正忙于院试之事,得空来此,鄙人姓许,有甚么话与我说也是一样。”
看来明天没有白来一趟,还是有收成的。林延潮揣着信从提学道衙门出门,这才方才过午不久,因而一起无闲话,马不断蹄地赶向县衙。
传闻林延潮是督学的后辈,门子神采好了一些。
“你……呵呵,还早了一点,”许先生笑了笑道,“不过你有这份心,东翁也足以欣喜了,少年人将来不成限量,我看好你!”
提学道衙门就建在乌石山下,原是嘉靖年间由书院改建的,这才搬过来没几年。
许先生开门见山的道:“不必过谦,小友,这一次来省会,是为何而来啊?”
林延潮跟着门子,跨过门槛,面前过了一道照壁前面是办公的正堂。而林延潮被门子领到西边的一处偏厅。
端茶送客,这就赶我走了,仿佛甚么好处都没有落到。对了,送信?这能够有。
林延潮心底一喜,还是道:“门生痴顽,还请许先生告之。”
提学道衙门的路,林延潮早都探听清楚了,从衙门街走到头,就出了官贤坊,这条车水马龙的大街,便是官贤坊街,持续往南是天王岭,就到了城墙根了。官贤坊街往东走是省会最繁华的南门大街,一向往东是去府学,闽县县衙,县学的处所。
门虚掩上,半晌以后,这仆人回到道:“贺师爷正帮县尊措置公事,当即就来,这位兄台先跟我来!”
“嗯,是上等的普洱,官家的人,真是享用啊。”
许姓幕客见这少年,等了这么久时候,竟然没有半分愠色,不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