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万一被先生看到不好办,别怕,我们洪塘双龙手上的工夫,但是一绝。”
林延潮很没义气的别过甚去,假装没有闻声。
书院上,沙沙的翻纸声响成一片。
听张豪远这么说,世人都看向林延潮,一旁得了他好处的学童都是道:“豪远哥说得是。”
“他也配?”张归贺轻笑道。
侯忠书直接拿来,蟛蜞酱来酱饭后,米饭上糊着一红色糟水,又用筷子拿了生腌的蟛蜞,取了放进嘴巴里一咬,嘎巴嘎巴的响脆。
侯忠书在腊肉和林延潮的友情中非常挣扎了一番,然后看了一眼碗里的半只蟛蜞,很愿意肠道:“谁奇怪你腊肉,我在家里每天大鱼大肉的。”
林诚义板着脸,摊开卷子于讲案上,朱笔虚悬,停于纸上。
几名张氏学童大怒,撩起袖子来。
“此人有点运道,归贺哥,看来你社学头名不保了。”
林延潮斜扫一眼,心道外姓弟子又如何,我就是要力压你们,独占鳌头。举业之路,就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你不把人挤下去,只能等着别人挤你下去。我不但要过独木桥,还要走在第一个,这就是我的功名之道。
“延潮,爱育黎首的下一句是甚么?”侯忠书涨红了脸,低声问道。
“笑话,乡里巴人也能弹得出阳春白雪?他以往功课如何样,我们又不是不晓得,过几日,先生看他学业不佳,必会赶他出社学。你们等着明日他就不可了。”
“是颜勤礼碑。”
侯忠书在一旁替林延潮道:“张豪远,延潮又不是不缴束脩,先生说了,答应延潮中秋后再给。”
林延潮荣辱不惊,下台时,却瞥见张归贺数人神采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