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总督李三才请拔除矿税,不然一旦众叛亲离,朝廷将土崩崩溃。
“快宣太医!”
常日里宗室由朝廷养着也就罢了,更重如果宗室对经济的粉碎。
而林延潮这时不慌不忙地抛出了另一个猛料。
至于淮督李三才见此,也办了一份关于漕运的官报……
“民气所适,即民气所向,礼之地点。”
先是四月,山东雹灾,人畜死伤无数,屋舍毁数千间,数百倾田亩被毁。
林延潮拿起手边丈许竹杖,拨了拨池中水道:“大乱以后,必有大治,大治以后,必有大兴,现在朝廷民气机定,百姓思安,其难治乎?其能兴乎?如何能至此道?”
明朝建国以来从未有如此兴学乱世……
到了七月,福建兴化府遭台风大水,城内城外民舍被毁十之七八。
方从哲,李廷机对视一眼,以往孙承宗常与林延潮辩论,但自为林延潮回朝,却恭敬多了。
楚王朱华奎大骇,他也晓得天子贪财好货,因而从府库里拿出两万两白银进贡天子。
世人都是笑了。
郑贵妃拭泪道:“皇上俄然病重,本宫有些六神无主。”
“他迩来倒是很忙,已两个月未曾写信。传闻在从洋人那学多少之学,同时给学院的二三年生们上课,别的比来在鼓捣甚么四轮马车。”
田义将奏章看了一遍,神采剧变。
郑贵妃笑了笑道:“本宫哪有这个本领,本朝也不准妇人干政。”
户部上奏,皇太子册封,婚礼所用到底多少,谁也不清楚,但天子这些年以皇太子册封婚礼,诸皇子册立的名义,用去九百多万两,此中前前后后从户部拿走两百一十万两白银,当年天子大婚也不过用了十七万两银子,如何皇太子大婚要用这么多钱?
各省火耗的题销之权尽归于户部。行一条鞭法后,剥削百姓近二十年的火耗之弊,获得了改良,番薯在南北屯垦降落了灾荒的风险,又兼三大征结束以后,固然还是天灾天灾不竭,但大明的百姓在沉沉重压下,终究缓过一口气。
这时候蓦地林延潮却坐直身子。
林延潮见于道以后离案亲迎道:“本来是于公啊,当年朝鲜一别,真是多年不见。”
“但我看林侯官胸怀天下,不是那等出尔反尔的小人。他当初既说五年,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何况从他主政这两年来看,称得上有所作为。”
身着二品官袍的于道之对此有些忐忑,他也曾是一方大员,多么场面没见过,但本日来到这里却似到了龙潭虎穴普通。
孙承宗看林延潮的神采稍缓,又道:“这李宫女专擅,太子不是不知,但怎奈对方是皇贵妃的人,并且太子母妃性命还在皇贵妃之手。师相眼下福王也已大婚,却仍留居宫里,若再听任皇贵妃如此,恐怕太子危矣。师相身为首臣,在此事上不成不劝,不然百官恐生群情。”
林延潮心道,是啊,本身这也到了含饴弄孙之龄了。
林延潮指着这池中道:“当年王太仓时为首辅亲至吾府。也是在此池边请本辅出山安定朝鲜,现在倒是本辅与沈公坐而论道了,沈公,你看这池里之鱼与江海之鱼有何分歧?”
“这些乡野之士一再高呼,不在其位而谋其政。而有些朝堂之士听风就是雨,附众煽动。连吏部尚书李戴,漕河总督李三才也是上疏。”
林延潮笑了笑道:“于公啊,你既是身子不好,本辅也不能强求,但你可知前一段日子,王必迪家人又上疏朝廷了。”
接下来又是广东南澳,福建诏安地动,江西,广东,福建三省也有涉及。
林延潮听了眉头一皱。
天子听了田义言语有异,当下道:“拿奏疏给朕看。”
“不知师相如何筹算?”
万历二十九年初,朝廷出了一件大事,工部都给事中王德完弹劾次辅林延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