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本身父亲生机,徐厚生也不惊骇,只是猎奇的看着,徐珍珍低头柔声说道:“父亲,他这么说话你不听就好了,徐家铁器行销淮安,要于同知关照的处所很多,有些时候还要让此人出面。”
“..那赵进是做甚么的,贩子中一个混浑出身,当爹的杀人,当娘的杀猪,生出来的孩子能是甚么好货,将来也是下狱被千刀万剐的杀才,徐三哥,贵处竟然给了生辰八字,这真是胡涂了啊!”
“泡水孔家?”徐本荣神采变得很丢脸,身子就是一颤,下一句就有些结巴了起来,害怕神采已经讳饰不住。
“父亲,女儿是为了徐家,是为了弟弟。”徐珍珍安静答道。
可初见徐珍珍的人都不会想到,这个应当文弱娇怯的女孩子,面对威名赫赫的赵进都能安闲进退,侃侃而谈,没有涓滴的逞强胆怯,反而为自家争夺到充足的好处。
不过徐本荣却仿佛已经风俗了,在那边苦笑着点头说道:“于先生说得也是有事理的,我们徐家是甚么家世,阿谁赵进家谈得上家世吗?那卢书办上门来,爹一向急你的婚事,也是胡涂了,过后一想,这不是害你吗?珍珍,你再好好想想?”
“我们孔家也就能拿出马队五百,步队一千七百,比徐家是远远不如的,不过我徐家的马队步队随时能拉动,从泡河沿出来,在徐州兜一圈便利的很,河南、山东也是常去的,徐家这边除了送货的商队以外,另有甚么能出去吗?”付楚川说得轻松安闲。
“三叔,前次流贼过境,我们徐家出动了多少人防贼?贼人死伤又有多少?”屏风后的徐珍珍转了话题说道。
“父亲,那于先生有个远方堂哥,在淮安府做同知,客岁老婆病死,现在却和你说这番话,也太不讳饰本意了。”徐珍珍还是安静的语气。
付楚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徐本德,悠然说道:“只要我孔家一动,你们徐家一两铁也卖不出去,三哥你还想不明白吗?”
说完后,徐珍珍站起对满脸惊惧的父亲见礼,然后摸摸弟弟徐厚生的脑门,回身向外走去。
付楚川收了笑容,狠狠盯着那屏风看了几眼,又是笑着说道:“我家九爷年纪大了些,不过却龙精虎猛,看着也就是四十出头,二十岁的年纪恰好,何况大蜜斯这般女中豪杰,您二位天作之合啊!”
看到这一幕,徐本荣叹了口气,看着天棚说道:“为父百无一用,内事外事,甚么也帮不上你。”
和听到名字就畏缩徐本荣比拟,在客堂待客的徐本德也强不了多少,神采青白不定,满脸都是赔笑,不住的拿眼睛去瞄客堂一角的屏风。
害怕归害怕,付楚川这番话却让徐本德点点头,那日合媾和早晨见面,赵进都清算的洁净利索,不过杀气太重,让人很不舒畅,并且徐本德内心也感觉赵进并非良配,不由自主的有些附和。
站起来的徐本德深吸了几口气,恨恨的看了付楚川一眼,转头说道:“我们徐家共出青壮六千,贼人死伤两千余。”
这话让徐本荣脸上又有了笑容,刚要开口,却听到内里有人拍了几下门,有人沉声禀报说道:“老爷,蜜斯,泡水那边的孔家派人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徐本德没有听懂,喜色还是不减,恶狠狠的盯着对方,心想我有壮丁过万,底气实足,你孔家又算甚么,而屏风后却已沉默下来。
“父亲生我养我,这就是帮女儿了。”徐珍珍浅笑着说道。
她的声声响起,徐本德长出了一口气,仆人们也都重新规复了安静,大蜜斯来了,主心骨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