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之过！包涵包涵……”陆长亭一边说着一边去捡地上掉落的糕点，然后他捧着糕点送到小胖墩面前，小声道：“我给你变个戏法，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陆长亭眨眨眼，“好，你看着。”
他身后的下人轻嗤一声，“变甚么戏法？就是来骗钱的吧！少爷还是允我将此人赶走……”
他就算不寻死，也被身后此人淹死了！陆长亭黑了黑脸，撑着空中转过身道：“吉利，你干甚么？”
“还未。”
这个目力不但指目力，还指目光。
吉利镇静地跟上来，大喊小叫道：“你、你你你要投河？”
巴掌大的小脸，被混乱的发丝反对了视野，但是细细去看，是能看出五官生得标记敬爱的。
老瞎子傻眼了，“哎哟作孽！你去偷哪家东西了？”
小胖墩看得瞪大了眼，“糕、糕……变！变出来！”
而小胖墩此时已经迷上了这个戏法，他取出了一把通宝铜板，递给陆长亭，“还、还要变。”
陆长亭摸了摸额前湿透的发，站起家来，“走吧。”
陆长亭鼓了鼓脸颊，“就我这模样，能偷谁抢谁？”
陆长亭将衣服放进了小溪里。
陆长亭点点头，“你看着，我再变一块给你。但是这块糕点是我给你的，作为互换，你得拿钱给我。”
陆长亭假装不经意地走上前去，俄然跌倒，刚好将小胖墩扑倒了，糕点洒了一地。小胖墩呆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陆长亭，“你、你……”他眼眶微红，要哭不哭，身后的下人也当即撸起袖子，眼看着就要揍陆长亭。
“哗啦”一声，蹲在溪边的小童将水泼到了脸上，总算减轻了快被烤干的症状。小童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有些入迷。
“归去等我。”陆长亭叮嘱了吉利，随后便大摇大摆走到了街上去。
上辈子他是个风海军，整日小公寓住着，小车开着，日子过得非常舒畅。如果不是掳掠犯破门而入，将他捅成了筛子，他现在还应当窝在懒人沙发上，思虑着明天是承诺张老板的邀约，还是承诺李老板的邀约。
“做、做甚么？”吉利已经被他的行动搞懵了。
“瞎子来找你要钱了！”吉利大嗓门地喊道。
“你没钱还，你咋办啊？”吉利一边在他耳边碎碎念叨，一边跟着往内里黑黝黝的巷子口走。
在骄阳之下，衣服很快就被晒干了。
“本日不可了，这个戏法变起来好累的。”陆长亭接过铜板，面色寂然，但实际上贰心底已经笑开了。
陆长亭却没接他这个话。上辈子他是孤儿，这辈子好歹享用过几天母亲照拂的光阴，上辈子他给那么多人算过坟场风水，莫非这辈子还不能给病死的母亲，寻个好点儿的处所安身？
“狗儿！你不会是要寻死吧？”一巴掌猛地拍在陆长亭的背上，陆长亭身子晃了晃，几乎一头栽倒在那溪水里。
瞎子不瞎，只是老了点儿，爱从眼缝里看人。他常常佝偻着背，扬着一面破布，到处给人算命，坑蒙诱骗，日子过得比他们这些小乞丐好了不晓得多少。陆长亭的母亲抱病时，便是从老瞎子那边借的钱。
小胖墩买了糕点抱在怀中，吃得满脸都是点心渣。
因而陆长亭手指微动，又变了块糕点出来。实际上，这块糕点是他之前从地上捡起来，顺手藏进衣袖里的。
吉利看着陆长亭的背影，咽了咽口水，“狗儿明天俄然变得好……吓人。”变得让人面对他生不出抵挡的设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