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从始至终没说话的丹公子,现在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中本来暖和之色刹时转为一种讨厌。冷冷的看了徐鹏举一眼,顺带着看向苏默的眼神中,也透出几分淡然。
堂堂武清小才子、又是作诗又是作词的小苏相公,竟然不认字儿?苏默斜着眼瞅蒋正,这丫的该不会是在鹏举那儿碰了钉子,想在老子这儿找均衡呢吧。
徐鹏举这会儿也发觉了几个兄弟的异状,只是他放肆惯了,虽心下感觉有些不当,但面上倒是不肯怯了。闻言嘴一撇,昂然道:“小子,你这话还真说着了。听好了,爷乃是南京魏国公世子,徐鹏举的便是。是不是比他两个不好说,但比你必定是金贵百倍。孙子,如何着,你还想跟爷练练不成?”
蒋正那里想到本身又把这主儿获咎了,闻言解释道:“这是我恩盟的令牌。我恩盟建立固然时候不长,但还是有些力量的。你此番被朝廷问罪,不过是被人连累罢了。我家……嗯,我家盟主佩服你的才学,又和你有些渊源,这才让我们拿了这令牌给你。你放心,只要到了大同那边,便是天子的旨意也不如我们这牌子管用,绝对保的你安然就是。”
徐鹏举恍若未见,还是那副找揍的嘴脸。中间徐光祚和张悦倒是悄悄防备,紧紧的盯着对方。
苏默挑了挑眉,心下既有些不乐,也立时起了警戒。这蒋正说话之际,模糊有种高高在上的傲气,仿佛苏默能成为他的亲戚的确就是一种攀附似的。
肃手请两人重新落座,又唤来楚玉山上茶。待新茶换上,几人端起茶盏喝了,苏默这才看向两人,笑道:“蒋兄莫怪,苏默有个迷惑,实在是不问不快。”
苏默初时也没反应过来。但他多么机灵,张悦和徐光祚的严峻刹时便让他感知到了,目光蓦地迎向蒋正,开口正要说话,却见中间那位丹公子俄然抬手按在蒋正胳膊上,开口道:“苏公子,向来听闻公子诗词双绝、才调过人,乃是我辈读书人中的俊彦。即为读书人,亦当知礼守礼,而方才令友之言,难道过分?”
怎的又是一名小国公,还是南京魏国公!先前欢迎本身二人时,被俄然蹦出来的定国公世子就震了一下,这会儿竟然连魏国公都出来了,这究竟是如何回事?不是说只要英国公站在这苏默身后吗?
既然如此,能在两个国公世子的面前,仍然对本身暴露这类傲然的神情,此人的身份背景只怕毫不简朴。
无法之余,只得一摆手,闷声道:“算了,这个……我也说不清。今后你天然明白。得得,我们此次过来,实在是给你带个话儿。此次这事儿如果真的抗不过,就立马筹办走人,别傻乎乎的死等。嗯,这个给你,到时候你尽管往大同那边去,到了地儿出示这个牌子,自有人帮你安排。”说着,从袖中摸出个牌子递了过来。
“呵呵,这位想必就是苏默苏讷言兄了?鄙人二人来的冒昧,还请苏兄莫怪。”蒋正深深的看了退下去的徐光祚一眼,转向苏默笑呵呵的抱拳见礼。
蒋正一呆,不过一想,这跑路二字倒是形象,便点点头,语重心长的道:“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丈夫立于世,不成拘泥陈腐。苏公子既有大才,更当留有效之身,便今后不能进身宦途,不也还得为了家人吗?”
但是既然先前有徐光祚欢迎了他,他便应当清楚了徐光祚的身份。并且从他刚才进门时看张悦的神情,那么张悦的身份想必也不会不晓得。
苏默笑着点点头,道:“还是那句话,不知者不罪。苏默实在愚笨,实在不知与二位兄台这亲戚二字的出处,还望兄台为我解惑。”